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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黑气
这仙娥竟然是我的师姐画情!我记得师姐的真身是灵狐,并非香精。我惊呼道:“师姐,怎么是你?”
师姐从半空中踏足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觉得她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
她挽起我的手,神色从容地笑说道:“师妹,你虽被封住仙力,竟还能发现我,可知你灵力的修为着实深厚。难怪我们跟着师父一起修习仙术,你总是领悟得比我快,学得便比我好。”
我浅淡一笑,但此刻心中实在有太多的疑问,便迫不及待地催问道:“师姐,你怎么来了?师父和月卿元君从苍梧山回来了吗?”
待我真元落入肉身,见师姐心事重重地摇头,而后轻叹一声,说道:“苍梧山近日魔气越发浓重,只怕魔尊要破出封印了。”
我追问道:“如今事态如何了?仙界可有什么消息?”
“师父和众仙将还在苍梧山,逃窜出去的魔气也渐渐收回来了。”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又问道:“师姐,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股香气?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无声无息地来去?”
师姐神色微微一顿,犹豫了一会儿,解释道:“我曾听师父说,你在凡间仙力被封,仅靠灵力与天界通息。但灵力总归有用尽之时,因而我便瞒着师父,时不时地下凡将自己的灵力度到你体内。”
我自是万分感动,热泪盈眶,感激道:“师姐,你、你不必为我耗损真气。”
师姐温婉一笑,温声细语道:“傻瓜,我可是你的师姐啊。”
见到师姐,让我意外又惊喜,我正有许多疑问,正好借此寻解答。
“师姐,为何师父说,我这段劫数可断了?月卿元君到底又是怎么说的?”
师姐犹豫半晌,唇畔轻启,为难地应道:“哎,师妹,其实,此次你与那云不败迟迟无法两情相悦,实乃是师父在暗中设法阻止的。”
我惊愕不已,缓过神思,难以置信地问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姐叹息了一声,无奈地说道:“自然是因为月卿元君了。你此前九十九次历劫皆能顺当通过,便是因为师父暗自相助。”
“谁知,这一次竟被月卿元君晓得了。月卿元君说,这下凡历劫便需靠自悟,若得旁人提点携助,这劫历了也是白费力气。”
师姐顿了顿,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催促道:“师姐,你有话但凡直说无妨。”
“哎,这也怨不得师父。你此前胡闹,将月卿元君的姻缘线斩断了。你可知道,仙人与所掌法器合二为一,法器损仙力真气便耗损。而那被你斩断的姻缘线便是月卿元君的法器。”
“师父说,只怕月卿元君碍于身份不能拿你如何,便借此机会公报私仇,故意与你为难。师父若是一意孤行,只怕月卿元君在玉帝跟前告罪,便……”
我心里越发低沉,着实不愿相信。我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幽幽接口问道:“便如何?”
“便与月卿元君合力,断你此次凡缘劫数。”
我四肢冰冷,犹似掉入万丈冰窟。怎么会?那是我敬重和信赖的师父吗?
谁能想到,无人能靠近月卿元君的姻缘线,偏生我却可以,甚至还能轻易斩断那红绳。我至今悔到肠子都青了。
我木然抬眸看着师姐,六神无主地问道:“师姐,我该怎么办?难道我便这样人不人仙不仙地留在凡间,直到化为一堆骨灰?”
师姐直视我的双眸,一字一句问道:“你想这样吗?”
我摇摇头,惶恐地应道:“不,我不要这样。”
话音刚落,但见师姐掌心朝上,一粒闪着青色的丹丸悬浮其上。我不解地看着师姐,只听她解释道:“这是解情丹,只要让云不败吃下,他便会与你情投意合。如此,你便可了却凡尘劫数,重归九重天了。”
我喜上眉梢,心中一块悬石慢慢落了下来,雀跃地问道:“真的吗?师姐恩情,泽灵永不忘记。”
我将这枚丹丸收下,随即心里一紧,握住师姐的手,担忧地问道:“师姐,你这样暗中帮我会不会牵连到你?”
“不用担心我,师父和月卿元君还在苍梧山,应该不会知道此事。”
师姐离开后,我碾转反侧无法入睡。我不怪师父,这都是我闯下的祸,师父已是仁慈义尽了。只是,万万想不到,月卿元君会是个伪君子。
随即,我又想起,我已然放出话,与云不败从此不再往来,我又该如何将这枚丹丸让他吃下?再跑到他跟前,只怕他越发轻看了我。
时间堪堪而过,转眼一月之余。那枚丹丸还在我身上。正当我还犹豫不决,将那枚丹丸取出又放置回去这般来回了几次时,只觉四周气息冷凝,鼻中沁入一股血腥味,我不觉警惕起来。
突然,一团黑气以乌云罩顶之势席卷而来。我灵活地避开,堪堪躲过黑气的袭击。心下惶惧不安,正要施展灵力时,却见这团黑气急速收拢,紧跟着冲出了窗牖,外头促然传来道道刺耳的惨叫。
我从窗牖跃出,但见街道上遍地横尸,血腥味令人作呕。我心下惊恐惶惧,因无仙力,正犹豫着追不追?可此时这里也留不得,便硬着头皮追赶着这团黑气。
一路追赶,渐渐看清这团黑气的去向后,我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