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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病初愈
秦雪璃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却又碍于众人不得发作,只得泪眼汪汪的捂着方才被烛台烫到的手臂,委屈巴巴的回头看了一眼明柏荀。
“表姐好像不认识我了。”她语气含着哭腔,楚楚可怜的模样。
原以为这样的招数肯定会离间了明柏荀和秦姒玉,毕竟秦姒玉打她的时候是真,再加上她这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换谁都会心疼的。
可她显然低估了明柏荀,他依旧冷着那张脸,来到秦姒玉的床边,就在她以为要训斥秦姒玉之时,那张至始至终都带着寒厉的面容柔和了下来。
“你大病未好,怎不盖好被子。”他温柔道。
秦姒玉深深的看了一眼明柏荀,又十分乖巧的钻回了被窝去,她拉住明柏荀的手,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低声道:“我不想看到他们,让他们出去。”
“好,我这就让他们出去。”
言罢,明柏荀转身冷冷的剐了一眼秦雪璃,吓得她连连后退,讪笑着离开了。而秦琅斐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姒玉,也跟着出去了。
二人离去,秦姒玉原本起伏不平的胸口这才缓了下来,她抬眼问道:“他们两人为何会来?”
“你昏迷之时总喊母亲和妹妹,本王想你是思乡过度,故此特意派人去北魏请来的。”明柏荀语调温柔,当真像是一个宠溺妻子的好夫君。
秦姒玉听完这话,默了瞬,随后冷声道:“那个女人才不配做我妹妹。”
“那你一直唤着的妹妹是谁?”明柏荀想了想还是顺这话问了下去。
那个娇憨可爱的女童似是又浮现在秦姒玉的眼前,她眼睛一红,有些哽噎,她躲回被子闷闷不语。
明柏荀没有继续追问,只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了屋子,嘱咐香兰好生照看着秦姒玉。
又将那红梅喊了过去,红梅心里打颤,她自是知晓秦姒玉打秦雪璃的事情,明白明柏荀想要问他什么。
“先前你说你是自幼侍奉在皇妃身旁的贴身宫女?”
红梅点了点头,心中紧张。
“那和本王说说,皇妃身体的毒是从何而来?”明柏荀沉声道。
这话让红梅心里咯噔一下,这秦姒玉的毒她哪里知晓是从何而来,她不过是倒霉被选上一同陪嫁过来的。
她只背过一些秦姒玉的喜好,哪里知道这个秘密。
她面色犯难,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更是能感受到明柏荀身上那逼人的气势,似乎自己若是说不清楚此事,今日就要人头落地了。
门外传来秦琅斐的声音,秦琅斐径直开门见山道:“三皇子可是在问舍妹身上的毒。”
“正是。”明柏荀眯了眯眼,眸光闪烁,“想必身为玉儿的兄长,应当知道其中的隐情。”
秦琅斐目光示意红梅先退下,这才开口道出秦姒玉身体内有毒的缘由:“三皇子见多识广应当知晓,我北魏左邻月国,月国常年暴乱。在我妹妹十岁那年曾被一个月国的暴徒抓去灌下了毒药以威胁我北魏割土给他们月国,而后父皇平定了暴徒,将妹妹救回,找了不少神医这才救下了她的性命。”
“可灌下的毒实在太多了,加上救的不及时,所以一直没办法将体内的毒全部清解掉。”秦琅斐说到这里,面露难过愧疚道,“玉儿这模样,我也很难过,都怪我这个兄长没能保护好他。”
“这月国人的思维果然与寻常人不一样,绑架公主去威胁拨土地给他们。”明柏荀似笑非笑,眸光寒厉。
秦琅斐丝毫不惧那目光,依旧条理清晰的解释着事情,似乎像是真的发生过一般。
“先前那个宫女说白府的亲近和玉儿关系好,怎如今请来了反倒是惹玉儿不高兴了?”明柏荀再次发问。
秦琅斐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叹了一口气道:“十岁那年妹妹遭此劫难,故此性子不同于常人,许是她在怪雪璃当初没有去送行,加上她病症复发故此情绪不稳定。”
“实际上二人可是关系很要好的,等晚些妹妹情绪稳定了,我会让雪璃去和她解释清楚误会的。”
明柏荀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心中已经了然。
另一边宫中传话,皇上宴请秦琅斐一干进宫吃宴,秦琅斐便先行离开了。
打探情报的暗卫这才出现在书房之中,将查到的消息都一一禀报给明柏荀,没想到查到到底还真如秦琅斐所言。
小公主十岁那年确实被月国人劫持了。
可明柏荀总觉得其中有蹊跷,尤其是在秦姒玉看到那个秦雪璃之时,那眸光之中涌动憎恨与厌恶不似有假。
看来他还得好好查一查。
夜暮渐深,秦姒玉再一次从噩梦惊醒,恍惚间床旁站着一个人,她惊愕的瞪大双眼,这才发现来人是秦琅斐。
“玉儿,身子还好吗?”他声音温润如玉,一贯的温柔。
秦姒玉擦着额头的汗,轻轻应了一声,苦涩道:“这种痛楚早已承受过千百回了,过了一些好日子,反倒有些接受不了了。”
“玉儿。”秦琅斐面露怜惜,这是他真情实意的心疼秦姒玉。
秦姒玉不以为然,垂眸道:“你亲自过来,可是有事要与我交代?”
“你身体毒的事情肯定引起了三皇子的怀疑,我必然是要为你圆了这个谎的,否则你若是被人发现身份,这可是欺国之罪。且不说两国之间,单说你在北魏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他话语间似乎是在为她考虑,可实际上是在为他那功利的行为做掩饰罢了。
秦姒玉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神色,轻声道:“倒是我疏忽了。”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的,能得三皇子如此垂青,日后成了大业你便是重臣!”他紧紧握住秦姒玉的手,深情道。
屋外传来声音,秦琅斐迅速将事情大致交代给了秦姒玉,随后悄声离开了屋子。
秦姒玉看着空空的大殿,面上挂起一丝冷笑,眸光狠厉,低声喃喃道:“大业?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