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虽然一头雾水，但是苏渺还是认命地拉紧安全带，想着万一出点车祸什么的，还能保住她这条小命。

顾西哲是不知道苏渺脑子里的奇怪想法，不然他早就把她给扔下去了，轻轻发动车子，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去医院。”

医院？合着您老人家千里迢迢过来一趟，就是为了送我去医院？

直觉告诉苏渺，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看着她正襟危坐的样子，顾西哲忽然有些想笑，这丫头该不会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似是犹豫了很久，苏渺才开口。

“对不起。”

“什么？”

因为在开车，顾西哲没听太清楚。

“我为我之前做的事情向您道歉，请您高抬贵手，别再为难我了。”

其实苏渺想说的是，她今天实在没有力气跟他斗智斗勇了。

“你指的是故意绊倒我，而且在背后说我坏话，害我在全公司丢人？”

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对，还有你每天无故刁难我，让我吃下一整盘芥末，还给我用狗喝水的杯子，两两相抵，我不欠你了。”

不就是翻旧账，以为她不会？

“你觉得，我是在为难你，要跟我，两不相欠？”顾西哲冷嘲一声，继续反问道，“你怎么不说，你享受着比任何一家公司都好的待遇，还有胆子在这里谩骂你的上司。”

“你又觉得自己何德何能，享受着别人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你知道你在无聊休息的时候，别的职员都在做什么吗？”

“我”

苏渺一时语塞，她从没想过，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是这个样子。

“那你为什么要录用我？就为了找一个听话的出气筒？”

出气筒？顾西哲轻哼一声，这傻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叫做出气筒。

“你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抢着当我的出气筒吗？起码他们不像你一样，脾气这么差。”

“那你大可以解雇我。”

说来说去，不就是说她样样都不行，什么都做不好么，那她自己走总可以了吧。

“从此之后，我跟你再无瓜葛。”

苏渺试图去开车门，但顾西哲就好像跟他作对一样，牢牢锁住了车门。

“然后呢？”

顾西哲忽然一问。

“什么然后？”

“然后，你就要回到失业找不到工作，要跟自己闺蜜同住一个小屋子的日子吗？”顾西哲冷笑着，“骂了我一顿你心情好了，可是你想过未来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受着比你委屈多的事情，难道他们也想你一样，大骂上司一顿就甩手走掉了？”

苏渺一愣，这些事情，她真的没想过。

“我真的这么差劲吗？”

生平第一次，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不过还没等她想出些什么，自己却不争气的昏过去了。

“其实，也没有。”顾西哲忽然一笑，“跟你在一起，好像还，挺有趣的。”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顾西哲一偏头，脸色骤变。

“苏渺，醒醒。”

顾西哲叫了她几声无果之后，脸色一变，顾不得别的，抱着苏渺就进了医院，面对医生严厉地责备，一向高傲的顾西哲居然一句都没回。

看着怀中渐渐失去温度的某人，那种心痛和无力感，居然像极了二十年前的样子。

不，他不能接受二十年前的事情，再重新发生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