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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跟你走,不是不可以
“报应?”
冷笑一声,江言将怀中紧抱着的物什走到窗边。
“我从不信这些,要么,下个月你和时逸结婚,要么--”
“我就把它扬下去。”
江言手中抱着的,赫然是江南母亲的骨灰盒。
“你敢!”
“三!”
江言挑着眉,手上弧度再度倾斜几分,“二!”
江南脸色苍白,双手紧攥,纤细的指尖早已没了血色。
“一……”
“我答应。”
江南的声音终是低低传来,带着说不清的疲惫感。
“好。”
江言达到了目的,挑眉而笑,面上尽是得意。
“你什么时候和时逸结婚,什么时候把它还给你。”
话落,江言便抱着骨灰盒扬长而去。
房间内。
只余下江南细碎的哽咽声。
这些年,她拼尽全力的想要逃开那个恶魔般的江家,想要像母亲遗愿中那般生活的更好。
可江言就像是一个甩不掉的诅咒,无时无刻不想要将她推入深渊。
这次,如他所愿。
江南几乎能够想象到,下月初三后,自己当上所谓的时家二夫人,会是怎样的落魄局面。
*
*
一周后。
身子刚刚恢复一些,江南却又染上了重感冒,拖了两天,现在演变为发着高烧。
看着体温计上39.5度的标记,江南笑了笑。
随手将体温计放入背包,转身去一楼办理出院手续。
江言给她交的住院费,只到今天,她自然也不会去求着江言再延续几天。
办完手续。
江南走到病房门口,脚步却堪堪顿住。
房间内,病床前站着一人。
欣长身形,标志性的挺的笔直的背脊,似是有所感应一般,在江南停下脚步的一瞬间,那人转身看来。
是时逸。
沉默了两秒,江南轻轻吸了口气,换上一副轻浮笑脸,施施然走进病房,回手关上了房门。
“时少爷来我这里,有事吗?”
尽管头脑依旧昏沉,江南却不想落了态,扬声问道。
“收拾东西,和我走。”
时逸淡淡看了她一眼,仍旧是清冷淡然的神态,漫不经心的开口,却满是命令的语气。
“和你走?去哪?”
江南丝毫不意外时逸的语气,一边反问着,一边走上前去收拾她为数不多的行李。
“从今天开始,你住到时家去。”
让江南有些意外的是,时逸耐着性子开口做了解释。
江南没有应声,低头整理着床上扔着的两件衣服,碎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时逸看不清她的表情。
整理完衣服,江南抬头,与时逸对视的那一刻,忽地扬唇笑了,反倒主动走到时逸身前,迎着他厌恶的目光坐下,身子向前凑近了几分。
“跟你走,不是不可以。只是——”
话锋一转,江南略微歪了头去看他,“有什么好处么?”
时逸好看的眉峰明显皱紧了几分,站起身来,躲开了江南的贴近,冷声道,“好处就是,帮你母亲厚葬。”
一句话。
江南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回过神来,笑意缓缓收回,刚刚那个做派轻浮的江南消失不见。
“好。”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江南应了下来。
在这世上,母亲对于她来说,是唯一的,最重要的人。
即便她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
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身死以后还要整日被江言那个恶魔用来当作筹码,终日不能入土为安。
病床对面的墙上,贴着一张不大的镜片,江南目光缓缓移动,看到了镜面中折射出的自己。
眉眼间神色寡淡,再也看不出从前的影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从两月前的那一晚开始,她便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