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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主动认错
院内瞬间空了下来。
剩下一脸懵的靳平安和没摸着头脑的孙亮,以及孤身矗立在原处的靳筠铮。
不一会儿,孙亮看了看身侧的靳平安,颤颤地问:“二爷,这?少爷还——”
“关房间去。”
孙亮只好把靳平安硬抱到了怀里。
靳平安一下子回神了,他用力地挣扎抖动着双腿,并冲靳筠铮叫嚷:“爹你不是男子汉!你说话不作数!你说了会放了洛桥的!我讨厌你??”
靳筠铮额角有青筋隐隐暴动。
良久,他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吐了口气。
??
洛云荞躲了两天就被逮住了。
事后她躲回洛家,很快也想明白靳筠铮那厮为何要与她切磋了。目的就是为了逼她翻墙试探她。结果也很明显,她上当了,被他看出她就是上次在废墟那里从他们手中逃走的人。
早知道那厮眼神这样毒辣,她当时就不该冲他往下竖大拇指挑衅。
思来想去,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主动认错。
她主动跑到他家大门口,然后就被逮了进去。
张林和几个属下拿着枪杆子指着她,把她带到了这敞亮了客厅里。
靳筠铮横躺在乳白色的沙发上,高大的身躯霸占了一整个长沙发。他笔直的双腿交叠,穿着黑色皮靴的双脚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同时,他一手搁在胸前,一手夹着一根雪茄,时不时地抽上一口。
“二哥,人带来了。”张林说完就要踹上洛云荞的屁股。
洛云荞快速往前走了两步,躲开了他的脚。同时也来到了靳筠铮的身前。
他口中溢出的白色烟雾沿着气流传到了洛云荞的鼻尖。
洛云荞悄悄地朝他看过去,只见缭绕的烟雾下,他那张被老天爷独宠的英俊面容上,满是惬意和冷淡。
他半眯着眼睛,没有看她,在听到张林的话之后,也只是淡淡地“嗯”了声。
明明是个张狂的土匪头子,洛云荞却看不懂他。她只能小心行事。
“二爷,我是来跟您认错的。”洛云荞当先出声,深深地低着头,嗓音也毕恭毕敬十分的真诚。
靳筠铮掀开眼帘,漆黑犀利的眸子扫向她。
“实不相瞒,您新买来的那个宅子的前主人和我有一些渊源,我上回过去是想查探一番,没想到竟撞见了您。我晓得您不喜欢我,况且这件事解释起来也十分的麻烦,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便慌乱地逃了。”
说完,洛云荞小心地抬头,看向他。
半空中,她陡然撞上他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视线一缩,下一瞬,她勾起唇角,谄媚地笑着。
靳筠铮抽了口雪茄,白色烟雾从他唇间溢出,很快遮盖了他大半的神色。
洛云荞心底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带下去,把他的右手砍下来。”吩咐后,靳筠铮浅浅地磕上眼睛,继续歇息。
“是,二哥。”张林虽然不解,却依旧按照他的吩咐办事,他冲身后的几人看去。
眼瞅着自己就要被绑下去了,洛云荞在压低的粗嗓子里陡然弄出了一抹哭腔,她恳切地求饶:“二爷,我字字出自肺腑,绝不敢欺骗您!”
张林也忍不住说了声:“是啊二哥,这小子若是真敢对您不敬,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救了平安?”
“二爷,洛先生也算是少爷的救命恩人了,不妨饶了他这回吧。”孙亮也在旁求了声。
靳筠铮睁开眼睛,犀利冷遂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挨个扫过。
张林孙亮吓得低头。
他又扫向洛云荞。
这会儿洛云荞是正对着他的,一张巴掌大的脸上可怜兮兮的,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若不是嘴角的两撇小胡子提醒他,他真会把他当成个娘们。
一想到当日他冲他往下竖大拇指的场景,他就一肚子的火气。可此时,瞧着他装作可怜的模样,也不知是是何原因,他心底竟真的起了几分疼惜。
这小子真特娘的欠操!
眼底闪过几分烦躁,他冷瞪了洛云荞一眼,接着冲张林等人吩咐:“先把他关进地牢。”
张林忙笑着应道:“好的二哥!”
洛云荞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就被关进了这黑漆漆的地牢里。
她自己单独占一间,只有拐角处点着一盏煤油灯。
好在周围还算干净,没有老鼠什么的。就是偶尔会有血腥味从外头飘进来,还有被虐待的人的惨叫声传来。
她睡不安慰,一直没怎么合过眼。
直到——
“洛桥!洛桥你快醒醒!”
洛云荞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底一片清明。
此时,牢门外,正有两只胖乎乎的小肉手伸进来,除此之外,还有他带来的白馒头和一只热乎乎的烧鸡。
烧鸡的香气扑向鼻尖。
洛云荞当即吞了口口水,来到了牢门前。
“洛桥,这是我刚从厨房偷来的,你快吃!”靳平安笑着冲她叫嚷。
洛云荞看了看他油腻腻的小手,心底一暖,笑着把馒头和烧鸡拿到了手中,然后撕了一条鸡腿递给他,“平安,你也吃。”
“好!”好兄弟就该有难同当有鸡一块吃。
靳平安接到手里立刻吃了起来。
隔着一层铁栏杆,洛云荞和他坐在一块吃起鸡来。
与此同时,地牢上空,装饰豪华的法式豪宅内。
饭桌上,靳筠铮吃了大半,总觉得少些什么。
好一会儿,他瞧向旁边端菜的佣人,蹙眉问:“鸡呢?爷吩咐做的烧鸡哪儿去了?”
佣人吓得缩了缩肩头,低着头老实交代:“被,被小少爷拿走了。”
“平安?”靳筠铮眉头蹙得更紧了,这小子半刻钟之前还与他说已经吃饱了,怎么把他的鸡给偷了?“看到他拿去哪儿了吗?”
佣人头低得更深了,“去了地牢。”
啪!
靳筠铮一把将筷子摔回了桌面。
佣人不敢吭声。
坐在他右手边的张林也不得不缩回了想要夹肉吃的手,小声地说道:“二哥别气,一只鸡而已,让厨房再做一只便是了。”
靳筠铮当然不会因为一只鸡生气。
他气的是那个被他关在地牢里的小白脸。不但惹得他儿子如此喜欢,竟还能让他靳筠铮的儿子为了他偷了他爱吃的鸡!
靳筠铮很恼火。
这小子,能耐还真是不小阿。
沉沉地喘了声气,他瞥向张林,问:“查到他的来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