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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们不妨与彼此握手言和
叶疏白冷漠的眉眼,一挑,“我只是去确认一件事。”
毕然宇感觉叶疏白,冷的有些骇人,她放了手,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叶疏白的身影。
只见她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快步走向封锁线外面。
此时是中午九点,太阳当空照,叶疏白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
只见一辆白色的大卡车,车头已经撞瘪,车灯化为一地碎渣。
而顾誉清的那辆黑色轿车,车身已经凹了进去,车头几乎被撞没,凝固的鲜血在上面很是扎眼。
叶疏白蹲下,看着白色卡车轮胎处,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眼睛瞠大!
她捂住嘴巴,心乱如麻。
“怎么了?”毕然宇看见她不对劲,赶紧跑过来。
叶疏白站起来,心神有些不宁,“这不是一场意外!”
毕然宇看了看已经朝着走的警察,急忙拉住叶疏白,把她拉上车。
“你一定不相信我吧,以为我是在胡言乱语。”叶疏白坐在座位上,眼里有泪光闪动。
毕然宇摇头,“我信你。誉清在海城从商,树敌难免。”
叶疏白抿唇。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毕然宇透过眼角的余光看他。
“地上没有刹车的痕迹。”叶疏白一瞬间没了力气,她倒在座椅上,“那辆白色卡车,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叔的车!”
……
晚上,当叶疏白熬了点粥,提着保温桶到医院的时候,却发现病房的走廊上,站着一个老太太。
“阿姨,请问你找谁?”叶疏白问。
老太太转过来身,她虽年近六十,却保养的皮肤细腻,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老太太一双眼睛锐利,她上下打量着叶疏白,看得叶疏白有些莫名其妙。
“你是?”
“叶疏白。”她如是介绍。
“伯母,这是誉清的女朋友。”
霍淮尔刚刚到,见状解释。
一听这个,顾母张了张嘴,“你多大了?”
“二十六。”叶疏白说。
顾母点头,她看了一眼保温桶,“给誉清的?”
“是。”
“他还没醒,给我就行了,你先回去吧。”顾母伸手。
叶疏白却没动,她挺直脊梁,“伯母,我想进去见他一面。”
顾母手僵在空中,以往有很多想攀附顾家的女人上门,却都没有这么不识抬举。
想到这,顾母眼神有些凉。
霍淮尔见状,揽着顾母到一边,“这女孩,誉清很喜欢。”
顾母听罢,叹气,“罢了,进去吧。”
叶疏白点头,落落大方地推开门进去,在看到病床上躺着不省人事的顾誉清后,鼻子终于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砸在手背上。
顾誉清英俊的眉眼,依旧儒雅好看,虽然脸色是病态的白。
“誉清……”叶疏白轻轻呢喃,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她跪在地上,双手握住顾誉清的大掌,把脸埋了进去。
……
咖啡厅,悠扬的提琴曲悦耳。
一身蓝色修身风衣的叶疏白,带着墨镜,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对面坐着齐恩颂,她正上下打量叶疏白。
“找我出来不会就是喝咖啡吧?”齐恩颂奇怪,“你家那位出了事,你还有这个闲情?”
叶疏白长睫一动,她修长的手指,抬起,拿下墨镜。
齐恩颂随即皱眉,“你的眼睛……”
“吓到你了?”叶疏白的眼睛,里面布满可怖的红血丝。
她的面容憔悴,“恩颂,我这几天,总是梦见在国外,那次的事情。”
叶疏白顿了顿,“好像有一只魔鬼,已经悬在我的头顶。”
齐恩颂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安慰道:“别想太多,那个人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
叶疏白苦笑着摇头,“不……恩颂,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不会懂,那种感觉……”
叶疏白啜泣起来,她如同海藻的长发铺散在肩上。
她依稀记得,在他们刚刚到国外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锃亮的刀子,男人的狞笑,撕碎衣服的声音,混在一起,就像一缕幽魂缠着她,每个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宁!
“最近是顾总的事情,让你的压力变大了。”
齐恩颂心里叹气,“这样吧,每个星期六,你都来我的医院,进行一次治疗。”
“好。”叶疏白点头,她从桌子上爬起来,摸到墨镜带上。
嫣红的唇动了动,“恩颂,谢谢!”
齐恩颂点头,目送着那道挺拔靓丽的身影离去。
而叶疏白刚刚走出门,远处的一辆车子就鸣响了车笛。
叶疏白走过去,勾开副驾的门,坐进去。
刚刚坐定,旁边的男人就歪了身子,他抬手,想要拿下叶疏白的墨镜。
叶疏白抓住他的手腕,语气不善,“别动。”
阮信戎挑眉,“在车里,还带什么墨镜?”
她红唇一勾,说:“因为有不想看见的人。”
阮信戎勾唇笑:“不想见我?白白,你……”
阮信戎的手指,挑起叶疏白的头发,依旧痞气十足,“你是不想见我?”
叶疏白撇了撇头,“警方那边有消息了吗?肇事司机抓到了?”
阮信戎摇头,“还没,你知道的,海城警方办事效率普遍低下。”
叶疏白咬着牙,“究竟是他们办事效率低,还是有人让他们不要捉到凶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阮信戎正经起来。
叶疏白阖上眼睛,“没,我就是想,会不会有那种可能。”
阮信戎努了努嘴,他握上方向盘,“海城顾誉清,有谁敢动他。”
……
他们径直去了医院。
叶疏白走到VIP病房,透过窗子,看着新请来的保姆林墨正在给顾誉清擦身子。
林墨的手,解开顾誉清的衣带,病房的门,咔的一声,被打开。
“叶小姐。”林墨看她来了,问候一声。
叶疏白将包扔到一边,“我来,你出去吧。”
看着其他女人碰顾誉清,叶疏白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亲自解开顾誉清的病服,几天没锻炼依旧有肌肉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叶疏白的手,抚摸上他的胸膛,那紧致强壮的肌肉,虽然静静地躺着,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力量。
叶疏白拿起毛巾,拧干水,顺着他英俊的眉目往下擦拭。
“你要快点醒过来,不然,亲者痛仇者快。”叶疏白轻声说着。
站在外面的男人,眼里的醋意汹涌。
“那是顾誉清的。”不知什么时候,霍淮尔走到男人的身后,“从我们认识开始,什么时候有人跟顾誉清抢东西,能抢过他?”
阮信戎奇怪,“你在说什么?”
霍淮尔看他,“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
“我没有装。”阮信戎截断他的话,“我从来没有跟他抢过东西,倒是你,毕然宇还是他不想要了,给你的。”
阮信戎的话,句句带刺,霍淮尔眸子一眯,气氛瞬间就剑拔弩张。
“阮信戎,注意你的用词,毕然宇不是一件东西,不是谁不想要了就能给谁的!”
“啧。”阮信戎咋舌,“霍淮尔,你就是个情种。”
霍淮尔,你就是个情种……
这句话,回荡在走廊里,在走廊拐角提着保温桶的毕然宇,心一窒。
而当男人回过去头,看到了毕然宇,以及她手里的保温桶时,黑眸晦涩。
“来给他送饭的?”霍淮尔问。
毕然宇一愣,藏起眼里的情绪。
她哑着嗓子,“是。”
看着霍淮尔有些受伤的表情,毕然宇上前挎过他的臂弯,“我们去给叶疏白送饭,然后回家,我给你也做了一份。”
男人,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他想,就算当一辈子的情种又如何,只要能跟喜欢的人白头偕老,一切都值得。
叶疏白给顾誉清擦完了身子,已经热的满头大汗。
毕然宇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叶疏白点头,“等一下,我给叔盖好被子。”
“怎么,还怕我看了去?”毕然宇调笑着。
叶疏白被毕然宇这一句话,呛到了。
什么时候,她跟她还能这么友好地相处了?
“傻了吧?”毕然宇走进来,她穿着高跟鞋,走路依旧优雅。
“我跟誉清,离婚已经好多年了,而我跟淮尔,也已经结婚了。”毕然宇笑着看她,“你知道吗,当初淮尔是誉清介绍给我的。”
“嗯?”叶疏白疑惑。
“没想到吧?”毕然宇也笑,好像是在笑自己的无知无畏,“我太喜欢誉清了,以至于四年前对你态度不好,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叶疏白低头,“说的好像,你要不喜欢他了。”
“我正有此意。”毕然宇摆了摆头发,“四年前我是不甘心,为什么你不如我,誉清却喜欢你,但是四年后,很高兴看到你变得优秀。”
叶疏白一怔,“谢谢,如果不是四年前你的提醒,或许我现在还是一个无知懦弱的叶疏白。”
话罢,两个女人相视一笑。
而病床上的男人,手指动了动,可惜,谁也没有看到。
只是,站在门口的男人,把一切都尽收眼底。
……
翌日,宇清集团又一次被媒体作为头条曝光。
头条是,宇清新领事,与合作多年的纺织厂,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