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点了点头，随后集中了注意力观察着视频上的人。

而秦薄扬再把任务交给她之后，则是后退了几步，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孟凯，找几个人去查一下三班的林志成、胡江、杨彦、蒋薇和李楠楠五个人和死者周妍之间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程锦也就把晚上放学那五十分钟的视频看完了，随后也不需要秦薄扬多说，她自己就又调取了晚上九点半下晚自习时候的视频看了起来，因为这会儿大家都是要回家的，所以不消十分钟人也就走光了，程锦很快就把视频全部看完。

秦薄扬看到程锦看完了，便十分随意的往桌子上一靠，居高临下的偏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程锦，“什么结果？”

程锦微微拧着眉，“晚上放学期间，蒋薇和杨彦背着书包离开了一下，晚自习期间，胡江也背着书包离开过，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排除掉另外两个人，因为当天很可能凶手并没有带着东西离开过。”

秦薄扬微微颔首，“你说‘凶手’还为时过早，偷了东西的人，可未必就一定就是杀了周妍的凶手。”

“嗯？你的意思是还可能会有帮凶？”程锦微微有些惊讶。

“那倒也不见得……总之还是等找到偷衣服的人再说吧。”

“那还继续看监控么？”程锦看了秦薄扬一眼，觉得他似乎有要离开的意思。

果然，秦薄扬微微揉了下太阳穴，“这东西看久了头疼，既然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剩下的让别人来看吧，我们先去找张琳琳。”

程锦也没意见，反正她现在也就是一个小跟班儿而已，人家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呗，而且其实她心里对张琳琳也是颇为怀疑的，那个女孩儿太冷静了，回答问题也是滴水不漏，和她感觉到的凶手的特质，很有些相似。

秦薄扬又打了个电话出去让人过来继续查监控，然后他就带着程锦去了一趟高一七班，照例是由程锦出面编了个理由把张琳琳叫出来的，不同于桑宇的是，张琳琳走出教室之后看到门口站着的秦薄扬，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好像早就猜到了叫她出来的人是秦薄扬似的，她还十分有礼貌的朝秦薄扬打了个招呼，“您好，又见面了。”

秦薄扬微微颔首，“出去聊聊吧。”

几个人去了教学楼外面，秦薄扬开门见山道，“说说吧，为什么撒谎？”

即便秦薄扬这样问了，张琳琳也没露出任何惊慌失措的表情来，她只是微微抿了抿唇，然后浅浅的笑了一下，“警察的办事效率还真是很高呀，这么快就查到我和周妍是认识的了？”

秦薄扬微微挑眉，“你不害怕？”

张琳琳眨了眨眼，“我为什么要害怕？警察应该不至于在这一点小事上和我一个未成年计较的吧？”

“呵……看来你是并不觉得你和这起杀人案有关系了？”

“当然没有，昨天我唯一撒了谎的，也就是那句我以前不认识周妍而已，但之所以撒谎，也不过是不想惹上麻烦而已，但如今既然你们查出来了，我自然也就不会再隐瞒了，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程锦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这个张琳琳还真是个了不得的姑娘啊，秦薄扬这么有气势的人站在她跟前，她居然也还能这么处变不惊，甚至隐隐的还站在了主导地位，当然这其中也不乏秦薄扬没跟她计较的原因，但不管怎么说，她能做到这样，就已经足够程锦高看她一眼的了。

程锦的脑海中就浮现出秦薄扬说的那句话来，高级罪犯……不管周妍是不是张琳琳杀的，但她可以肯定，如果往后张琳琳走上犯罪的道路，绝对会是一个让警察头疼的罪犯。

然而程锦却又觉得，她对张琳琳这个姑娘并不讨厌，相反，她甚至还有点儿欣赏她。

真是个糟糕的感觉。

自从上次看到周妍的尸体开始，程锦就隐隐觉得，自己和这些人这些事，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尤其看到张琳琳的时候，程锦的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个词来——同类。

想到这里，程锦微微抿了下唇，飞快的看了秦薄扬一眼。

如果是自己对上秦薄扬的话，她想，她大概赢不了，至少现在的她，还赢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