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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甘
在胤王府的锦鲤池畔,苗碧罗坐在凉亭的正中央,一干女眷围绕在她周围。
苗碧罗向女人们介绍着林挽月,言语之中,难掩对林挽月的喜爱,其他人见状,更是顺着苗碧罗的话,争前恐后的阿谀奉承。林挽月起初是受宠若惊,后来禁不住苗碧罗的夸赞,也有些飘飘然,她自知,按位份,她虽在苗碧罗之下,却是远在这些女人之上的。
淑人碧桃道:“尊王妃,新庶妃能得了您的赞赏,贱妾好生羡慕,但贱妾更羡慕前几日入府的媵夫人,听说,王爷禁了她的足,让她在那破院子里自生自灭呢。表面上看,好像王爷不待见她,说不准哪,她是假借王爷的名号,把自己圈在世外桃源里。尊王妃,您作为王府的当家主母,这种事情可要调查清楚啊。”
良媛彩云煽风点火道:“可不是么,尊王妃,贱妾也听说了,高统领还帮那位媵夫人修缮了房子。您想啊,若没有王爷的令旨,高统领哪里有胆子这么做。”
一众女眷此时此刻,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苗碧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彩绘的指甲嵌入手心,硌得自己愈痛愈清醒,话语听不出丝毫的不妥:“王爷宠谁、爱谁,是谁的福分,哪儿容得了我们内庭之人去评议。”
碧桃又道:“尊王妃,我们就是替您抱不平,您服侍王爷的时间最早、得王爷的宠幸最多,一个才入府的媵夫人有什么资格让王爷特殊对待?”
众人随之附和:“就是、就是,尊王妃,您贤良淑德,能忍,我们可不能忍。”
苗碧罗“腾”地站起,重重捶在木椅的扶手上:“够了!”
众人立刻噤声,面面相觑,苗碧罗用帕子掩了嘴,干咳一声:“本妃乏了,姐妹们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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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青儿给苗碧罗摘着头饰,苗碧罗问:“王爷……今晚歇哪儿了?”
青儿回道:“尊王妃,您忘了,府里的规矩,凡新纳的女眷,无论位份,王爷都是连宿三夜的。”
青儿小心翼翼地摘下苗碧罗的护甲:“什么规矩不规矩,还不是随王爷高兴。”
“尊王妃,您看,女眷们说的那个媵夫人,您要不要……”
苗碧罗一扬手:“明日你去把她找来,本妃要问过话之后再做打算。若是个平庸的主儿,暂且罢了,若真如她们所说,王爷待她特别,那可就怪不得本妃了。”
西窗剪影,烛火倒映,是一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可谁能知道她的内心,正妒火中烧,欲把自己扶正道路上的荆棘逐一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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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终于苏醒过来,宋慕蓝喜极而泣。
蔷薇虚弱地伸出手:“大小姐,您哭什么?”
宋慕蓝紧紧地握住她:“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慧娘交代?”
蔷薇咧咧嘴:“呵呵,那我和娘就团聚了,您更不用担心了。”
慧娘是御史府的厨娘,她对宋慕蓝,不是娘亲胜似娘亲。
宋慕蓝把炉上温着的汤药端来,仔细地喂着蔷薇:“乌鸡汤,补身体最好了,趁热喝。”
蔷薇喝了几口,无意瞥见房顶:“大小姐,这房子……修了?”
“嗯,是高寒和北光帮忙修缮的,还清理了院子里的杂草,水井安了辘轳,也加了盖子。”说着,宋慕蓝吹了吹勺子里的汤。
蔷薇一把抓上她的手腕:“大小姐,等我养好了身体,我们……我们再……”因情绪激动,呛了气,胸腔剧烈起伏。
宋慕蓝安抚她的情绪,淡然道:“祖宅被萧子夜贴了封条,地契也还在他手里,眼下是回不去了。萧子夜把我们扔在荒芜的角落,许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找麻烦,那我们就先在这边住下,起码,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再加上高寒和北光的帮助,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的。”
“可是……”
宋慕蓝柔和地说:“至于其它的,以后再从长计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