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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家法
林挽月和阿春,与苗碧罗同坐在暖炕上,喝着温热的杏仁露、吃着新鲜出炉的芝麻酥,貌合神离地说笑聊天。
苗碧罗是萧子夜的宠妃,自然吃穿用度都是府中的上乘,就连屋子里都有地火龙,其他内庭是远远不能相比的。
苗碧罗听林挽月讲了个笑话,乐得合不拢嘴,见宋慕蓝进来,笑容立刻消失不见,笑声戛然而止。
宋慕蓝不在的这几个月,林挽月俨然与苗碧罗结成联盟,就连召见宋慕蓝,都是林挽月给苗碧罗出的主意。
苗碧罗其实无意搭理宋慕蓝,她的焦点原本放在了新入府、又怀有身孕的阿春身上,要不是林挽月撺掇她,她也懒得和宋慕蓝碰面。宋慕蓝被封为庶妃,又有皇上亲赐的白玉腰牌,对于宋慕蓝的治水之功,苗碧罗是知晓的,自己若是为难宋慕蓝,传到皇上耳朵里,难免被训斥为善妒。因此,苗碧罗即使和内庭们争宠,也是见人下菜碟。
林挽月目前的位份仍是庶妃,和宋慕蓝平起平坐,自从萧子夜回府后,就没召她侍寝过,父亲几个月前刚升职为礼部尚书,是借了她的光,如今官位还未坐稳,就有不少弹劾父亲的折子递到皇上那儿,若她再不努力加把劲,重新赢回萧子夜的宠幸,只怕父亲的乌纱帽不保。
宋慕蓝依礼向苗碧罗请安,又与林挽月、阿春相互颔首,当做打招呼。
苗碧罗把茶碗不轻不重地摔在炕桌上:“你真是好手段啊。”
宋慕蓝镇定自若:“拙妾不懂,还请尊王妃明示。”
苗碧罗在青儿的搀扶下缓缓走下暖炕:“打着皇上免死金牌的旗号,公然在府里养野男人,王爷不屑与你计较,是看在你治水的功劳上,今儿个,本妃就要替王爷好好管教你。青儿,去请家法。”
所谓家法,不过是苗碧罗用来教训低微内庭和婢女的荆仗。苗碧罗当然不必亲自动手,都是青儿代劳。青儿外表文文弱弱,力气不小,心肠也歹毒,有了苗碧罗的撑腰,打人格外卖力,荆仗所鞭笞之处,必定皮开肉绽。
宋慕蓝辩道:“尊王妃,陈恪与拙妾年龄差距悬殊,拙妾一直当他是弟弟看待,而且他仍是孩童之身,就是给拙妾天大的胆子,拙妾也不敢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行秽乱之事。定是别有用心之人往拙妾身上泼脏水,还望尊王妃给拙妾做主。”
“弟弟?孩童之身?你还说你没与他媾和,不然你怎会知道他是孩童之身?”苗碧罗的护甲在宋慕蓝的脸上划了一条,虽没有流血,却也瞬间红肿起来。“宋慕蓝,你知道本妃最讨厌你什么吗?脸蛋儿虽算不上明艳,就是这张嘴啊,太能说会道了,不然,王府这么多女人,王爷为何偏偏带你去峰河?你借着贴身服侍的名义,霸着王爷好几个月,独占恩宠,你这是犯了《女训》的大忌!”
宋慕蓝顾不上脸颊火辣辣的疼,对着苗碧罗深深一拜:“尊王妃息怒。拙妾只想问一句,倘若拙妾当真独占恩宠,那春良媛的身孕从何而来?”
阿春只当来凑个热闹,她的心不在萧子夜身上,对王府争宠这种事,本就没有兴趣。要不是想多攒些钱傍身,再加上萧子夜权势滔天,她又怎会被迫入府只当权宜之计。
阿春在风月场摸爬滚打多年,从名不见经传熬成了头牌,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小心思,她见多了。之前苗碧罗打发婢女来请她吃茶,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早晚会成为某些人的隐患,奈何她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做打算,这个孩子,是她与情郎唯一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