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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太原寺杀人案3
“她来烧香拜佛,拜的是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她一个从京城来的,懂的东西可比我多,我还问她拜的是什么,但她不说啊,说这东西说出来就不灵验了,还是我是穷人家,不了解。”
说着,刘香巧的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不过去了京城能怎么样?最后不还是落得个投奔我的下场?之前听说入了宫做宫女,我看也没什么。”
一向没怎么说话的朱见浔,突然俯下身子去看了尸体,纪嫤知连忙说道:“县衙的人还没到,你就这么碰尸体……不太好吧。”
“我碰尸体,你有什么意见吗?”
朱见浔说出这句话之后,纪嫤知就闭上了嘴巴。
这大明朝除了皇上,还有谁敢命令淮安王?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县衙。
“头部受到撞击,墙上的血液喷溅痕迹,不像是一次撞击导致,伤口处多有叠加,身体上的痕迹表明,生前死者受到过奸污。”
朱见浔的目光落在了那女人的衣服上,纪嫤知说道:“这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这件衣服不是宫中的服饰,但是在京城还算是流行的花纹和绣法,太原镇里的人都没有这个衣服的料子,她应该是从京城来,但是是不是皇宫里的人尚且不能确认。”
纪嫤知看着那尸体,说道:“不对吧,皇宫里的人除非年纪到了,否则绝对不可能放出来,这姑娘看上去才十七八岁,没有到出宫的年龄。”
朱见浔的目光深幽:“她是逃出宫的?”
“不!不是!这肯定不是!”
刘香巧的目光显然出卖了她,纪嫤知说道:“宫中里的纪律严明,宫女绝对不可能私出皇宫,她投奔你,你说她是因为父母双亡?”
“这……是她自己跟我说不在皇宫做宫女了,父母又已经死了,才投奔的我,我可不知道她是逃出来的,你们可千万别找我算账!是她自己,她都死了,你们要不也放过我,我从头到尾,是真的不知情!”
刘香巧害怕极了,正是因为她害怕,所以纪嫤知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这里虽然距离皇宫不算太远,但是也是一个镇子,甚少有女子知道宫中的规矩,刘香巧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可是这个出逃的宫女柳香云……
纪嫤知问:“她今年多大?”
刘香巧想了想,有点难以定夺的说:“她今年应该十七了,入宫也就三四年前的事儿。”
纪嫤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雨并没有要停的意思:“这外面的大雨一时间停不下来,要不……”
“冷唯,看住她,谁都不可以进这个房间。”
“是,公子。”
纪嫤知眼见着朱见浔就要踏出门外,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着纪嫤知说道:“打伞。”
冷剑不在,冷唯又要看着刘香巧,这打伞的工作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纪嫤知的头上。
她从小到大还没有为别人打过伞,纪嫤知心里油然而生一股闷气。
不过面对朱见浔,她还是要聪明点好。
如果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忤逆了朱见浔,那肯定吃亏的是她。
毋庸置疑,纪嫤知拿起了油纸伞,跑上前去为朱见浔打伞。
只是碍于身高的关系,纪嫤知只能垫着脚尖,并且要高举手臂,才勉强能够越过朱见浔的头顶。
朱见浔觉得颇觉麻烦,最后干脆一把将雨伞从纪嫤知的手里横过,独自回房了。
纪嫤知淋了一身的雨,觉得莫名气愤。
冷剑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朱见浔向来不喜欢等人,所以冷剑几乎是拽着那县衙大人的衣领朝山顶上走。
张县令被冷剑吓得浑身不敢动,这一路上齐刷刷的来了十多个人,还包括一个四五十岁的仵作。
所以当朱见浔出来的时候,那些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淮安王朱见浔,多么尊贵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冷剑手里的金牌,张县令还差点将人赶出去。
张县令正颤微着身子,跪在院子外面,叩头道:“微臣拜见王爷!王爷福寿安康,万寿无疆,王爷……”
“本王不太喜欢听废话。”
屋子里的人轻飘飘的说出了这么一句,恍如高山流水般的清音悦耳。
“是,微臣……”
纪嫤知一觉醒来,就听到门外熙熙攘攘的,还有不少诵经念佛的声音。
原本昨天晚上就因为命案没有睡好的纪嫤知,只能顶着脑袋走出了门,只见那张县令正命令所有捕快将那些僧人围在了一团,那样子像极了逼良为娼。
纪嫤知连忙喊道:“喂!你们这是干嘛呢?!”
“放肆,本官奉命办案,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阿嫤,过来。”
朱见浔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口,向纪嫤知温柔的伸出了一只手。
纪嫤知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仅仅是纪嫤知,连旁边的张县令都吓得一哆嗦。
他怎么不知道淮安王娶妻了?
“阿嫤,怎么不过来?”
朱见浔的笑容发寒。纪嫤知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正僵硬着身体朝朱见浔走去。
天地良心,她还从没见过朱见浔用这样的表情对她说话。
她恍然想起来,这京城里的人人尽皆知朱见浔护短,而且这护短都能出了名,可见那护短的程度是有多么的令人咂舌。
纪嫤知向前走,身后冷剑就已经冷声的问:“不知刚才张县令喊谁小丫头片子?”
“不不不……微臣……微臣一时口误,微臣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该死!”
纪嫤知听到身后的张县令这么说,她简直有点感动的要哭,虽然她的脸上还在笑着。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护短的感觉包围了,纪嫤知刚想要搭上朱见浔的那只手,朱见浔就放了下去,那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
纪嫤知黑着一张脸,她刚才竟然奢望那个满肚子坏水和心计的王爷牵住她的手?她真是疯了!
纪嫤知紧跟在朱见浔的身后,只是一张脸已经涨红。
那地上的仵作已经收拾好了工具,说道:“死者生前受到了屈辱,头部有撞击,以草民来看,应该是含羞受辱,撞墙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