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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太原寺杀人案5
纪嫤知在最后放下筷子之后,还喝了一大口的清茶,对着早已吃了两口饭,坐在不远处品茶的朱见浔说道:“其实这案子不难,只是缘何杀死柳香云,这倒是一个问题,而且柳香云大晚上的去找刘香巧换衣服,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妥当,若是刘香巧想要给她衣服,为什么要一会儿再给她送过去?她的借口未免也太牵强了,所以我觉得这案子或多或少都和刘香巧有点关系。”
朱见浔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纪嫤知又说:“而且这太原寺还算是有名,每日上山的人自然不少,只是因为昨天天色晚了,又有大雨,所以这厢房里留宿的香客只有我们这两队人,平常这寺庙里也没有出什么强jiān案,那犯人就算是色胆包天,但因为昨天晚上下着大雨,他又为什么会如此按捺不住?”
朱见浔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纪嫤知有点着急了:“王爷,您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昨晚,在房间中没有发现脚印。”
朱见浔淡淡的说。
纪嫤知像是脑子中被提点了一下,豁然顿开了:“没有脚印?昨天晚上下着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会没有脚印?”
“可是门口有类似脚印上的泥土,虽然浅淡,但是入门的时候本王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说?”
“本王想说便说,只是阿嫤,你的观察能力太过浅薄。”
纪嫤知再一次从朱见浔的口中听到‘阿嫤’这两个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纪嫤知说:“王爷,您身份尊贵,直呼我为阿嫤,似乎不太恰当吧……”
“你如今已经不是大理寺少卿之女,你的身份不过官奴而已,本王叫你阿嫤,可有什么错漏?”
纪嫤知反驳道:“可是在外面,我只是王爷身边的婢女。”
“本王叫着舒服。”
“……”
如果朱见浔这么说,她就没有办法了。
冷剑从外面回来,纪嫤知原以为冷剑是要吃早饭,于是端了起来,只是冷剑疑惑的看了一眼纪嫤知之后,就从纪嫤知的身边略了过去,直接走到了朱见浔的身边,说道:“王爷,从刘香巧的厢房到柳香云的厢房有两条脚印,一男一女。”
纪嫤知撇了撇嘴,放下了原本给冷剑的那一份早餐。
朱见浔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坐过去吃饭吧。”
“是,王爷。”
纪嫤知凑到了朱见浔的身边,问:“王爷,您是不是怀疑是寺中的某一位僧人和刘香巧一同谋害那柳香云?可是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啊?”
朱见浔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自己想。”
纪嫤知眼珠一转,绕着大厅走了走,说道:“从刘香巧对于柳香云的描述来说,她非常看不起柳香云,又或者是对于柳香云是宫女表示嫉妒,而柳香云因为在宫中过不下去而逃走,转头投奔于她,她显得落井下石,又十分不屑,对于这个已经入宫三四年的表妹,她根本没有一点的感情,甚至可以说是讨厌,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接纳了这个表妹?原因只有一个,那是因为她紧紧抱着的包袱!”
纪嫤知还记得很清楚,当时下大雨,油纸伞在刘香巧的手里,柳香云基本就是被大雨淋湿着走的,她不用包袱护住她的身上,而是紧紧地抱着包袱,这一定是因为包袱里有着很重要的东西,她紧紧的抱着包袱,是下意识的隐藏和保护这个包袱,因为里面的东西要么贵重,要么见不得人。
“是因为夺财害命。”纪嫤知十分肯定的说:“因为刘香巧很清楚她这个表妹是宫女出身,暂且不管柳香云是不是出逃的宫女,既然是宫女,也出去了三四年,无父无母,柳香云在宫外根本没有熟识的人,只有这么一个表姐,如果她杀了柳香云,自然没有人知道,她在将这笔钱带走,岂不是夺财害命?”
朱见浔嘴角似乎扬起了浅浅的弧度:“可是事实上,她是被人奸污后杀死。”
“恩……那条路上发现了两个人的脚印,会不会是两个人合谋?”
“其实以柳香云的身份,她是一个出逃宫女,就如同你说的,宫外没有她认识的人,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这里是高峰险山,只要将尸体扔下悬崖,便没有人发现,没必要在这么做。”
纪嫤知思考了一阵,说道:“或许是因为……昨晚下着大雨?如果真的是僧人杀死的柳香云,抱着尸体去悬崖边上扔,也太危险了,像是昨天晚上这么大的雨,晚上一定会起雾,谁会那么傻?更何况僧人的作息时间是有规定的,他如果就这么扛着柳香云,另一只手还要打伞,任凭他再厉害,这一路上身上一定会有雨渍。”
“说的不错。”
朱见浔说道:“那你觉得事情会是怎么样的?”
纪嫤知微微挑眉:“我觉得这件事刘香巧一定知情,只要诈一诈她,未必她就闭口不言。”
冷剑手里拿着一个馒头,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两个人。
他并不擅长破案,只是他头一次觉得,有人能够跟上自家王爷的思维,而这个人,竟然是一个十四岁刚及?的小姑娘。
已经是中午,纪嫤知强行闯入了刘香巧的房门,刘香巧坐在床边上,不知道数着什么东西,见纪嫤知来了,连忙下了一哆嗦:“你!你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纪嫤知说道:“我是我们家王爷派来调查你的,怎么?你难道不知道你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竟然还敢问我是谁让我进来的,胆量是真不小啊。”
“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刘香巧护住床上的那个东西,就算是纪嫤知不看,她也很清楚的知道,那是柳香云出宫所带出来的包袱。
纪嫤知打了个响指,冷唯就已经将那东西从刘香巧的背后抢了过来,纪嫤知看着那包袱里的已经撒了一床的钱袋子,笑了笑:“哟,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