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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保护你
我们仍旧静默地坐在校园里的池塘边,望向波光粼粼、清澈无比的水面。
知道曾经的学校霸王花又重新做回童年时那个清纯可人的温婉婷,我的心中真是有说不出的开心。毕竟,在我心中最为倾慕的还是单纯可爱的温婉婷,而并非强势蛮横的温代静;尽管温代静在学校里曾经屡次出手救过我,可我心中一直想念的还是儿时的温婉婷。
温婉婷从之前的温代静重新做回自己,这样的改变是应该感到庆幸的,毕竟像她这样一个具有倾国倾城美貌的少女,每天过着与他人打架斗殴的生活,与她本人的形象太不相称了。她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拥有儿时自己一直追寻的诗意般的生活。
现在,我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辱的怂货,也不再是别人可以任意蹂躏的废物。如今的我,不管从外在的形象,还是自身的实力,都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他人。这种改变其实还应该归功于之前温代静在江边与我的那次谈话。
想到当时的情景,我不禁感激地对身旁的温婉婷说道:
“当初你让我改变,现在我已经变强了,不仅可以让自己不再受人欺负,还可以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人。其实这真的应该多谢你才是!要不是当初你没有嫌弃我,还鼓励我,多次出手救我,说不定我还是之前那个任人欺负却无力还手的可怜虫。”
“其实没有必要谢我,我也只是照实所说,希望你能够不再受人欺负而已。你身上发生的改变,从上次你舍身相救,我就已经看出来了。真没想到你居然也走上习武这样一条道路。”
温婉婷感慨地说道,仿佛对彼此的经历和遭遇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似的。
“只有这样一条路才能让我变得更强,毕竟我没有别人先天优越的家庭背景,所以只能靠自己来变强。而习武是最为可行的一种方式,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防身和保护别人。”我竭力赞同地说道。
“嗯,习武的确有诸多好处的,而且,我也是靠习武走过来的,自然明白其中的好处。除了强身之外,还能让人的精神更加健康。我看你的精神面貌似乎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不再显得阴沉萎靡,悲观沮丧,变得越来越充满活力和阳光。”她倍感欣慰地说道。
“是的,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感觉自己的外在和内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高兴地说道,身体里仿佛有股强大的力量在沸腾一般。
我们彼此畅谈了一下对习武的看法,之后彼此又沉默了起来。然而,这种沉默,却让我的内心显得异常慌乱和紧张,甚至紧张得不停地戳弄着自己的双手。
一想到即将要谈及的话题,我的心跳便加速地跳动着。然而,我竭力克制自己紧张而兴奋的心情,告诫自己一定要鼓足勇气将埋藏在心中的话告诉温婉婷,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必须无所畏惧地把我的心声表露出来。
我不知道她曾经屡次出手对我的相助,果真如她对江浩所言,仅仅是由于我曾经救过她的命,出于感恩的缘故;还是超越了单纯的报恩,其中还包含其他的情愫在里面。然而,对于这些,我真的是不太肯定,也无从知晓,我只是十分清楚地明白,我对她的心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尽管此时的我由于过多的忧虑而变得有些胆怯,有些畏首畏尾,然而我的理智还是告诉我,必须趁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向她表白;要不然,我的生活真的可能会被彻底颠覆,很难过上正常的生活,而且每天都可能处在种种的犹豫与徘徊之中,从而患上相思病。
自从上次她为了救我被毒打后,我就告诫自己,一旦有机会再见到她,我一定要不顾一切地向她表白。而如今,当温婉婷就这样真真切切、沉默不语地坐在我的身旁时,我怎能错过这天赐的良机?怎能因为自己惧怕失败而不敢表白呢?
我咬了咬牙,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鼓足勇气开口说道:
“那你现在是使用哪个名字呢?……”
当我正准备开口时,却发现自己还不太确定她到底是继续使用温代静这个名字,还是又重新换回了温婉婷这个名字,尽管在我的心中,她一直都是儿时的温婉婷,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改变。想到这样一个问题,我便马上转换了一下话题,调整了下自己慌乱的心情和思绪。
“呵呵,这个倒是无所谓的,既然我已经不打算过之前那种整天争斗的生活,那就只能重新做回真实的温婉婷自己,而且我来这里报名时也是使用温婉婷这个名字。”
听了温代静的话(不!是温婉婷的话),我的心里总算有底了。于是,我便再次整理了下自己的心绪,鼓足勇气继续说道:
“婉婷,既然你以后都不打算再过校园争霸的生活,想重新做回真实的自己,那么就让我来保护你吧!……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请相信我,我一定能够做到的!让我来保护你吧!……”
在一种激动而紧张的情绪作用下,我一口气说了许多,而且语速相当快,仿佛只是为了将这话说出来似的,并没有其他的精力来顾及到饱含深情,也没有想到要营造什么适合表白的氛围,我只是强迫自己说出自己想说的话而已。
我刚一说完这话,整颗悬着的心这才松懈了下来,也不再去过多理会她是拒绝还是接受。我只是想保护她而已,没有其他的,只是一心甘愿做一名默默的护花使者而已,守护在婉婷的身旁,时刻让她的心感到安全,时刻让她不再受到其他人的欺负。
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温柔而亲切地叫出她的名字,不禁让我的心里真是百感交集,不知该怎样来形容!但我又惧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生怕她会想方设法来拒绝我。如果真是这样,我该面临怎样悲惨而尴尬的境地啊!简直比立刻从人世间彻底消失还无地自容!
当我的话说出口之后,她低着头,默默不语地望着池塘的水面,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在这种快将我窒息的沉默里,我真是按耐不住自己紧张的心情,由于时间的推移,甚至连我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有些颤抖。
过了不知有多久,温婉婷这才打破沉默地说道: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一直以来都只是把你当成青梅竹马的朋友和恩人,并没有其他意思,希望你能明白!……”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显得异常淡定,没有丝毫犹豫和隐瞒的意思;而且,她仍旧将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水面,整个身体也没有动一下。
听到温婉婷说出只是把我当成青梅竹马的朋友和恩人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一下子崩溃了,瞬间土崩瓦解。我整个人也变得恍恍惚惚的,甚至都没有搞明白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没有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是感觉我的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的,随时都可能由于极度的悲痛和打击而晕倒。
这一刻,我变得是那么不堪一击,一切的坚强和毅力顿时都烟消云散了;而我的整个内心也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副躯壳在我的肉tǐ上,行尸走肉一般地傻傻地呆坐在那里,失掉了任何的知觉和感觉。
我竭力想再说些什么话,来打破这种过分沉闷的尴尬;可是,不管我怎样咬紧牙关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的头脑,都无济于事,我仍旧没有说出任何话,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继续呆呆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一般。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如同一具尸体一般,缓缓地从温婉婷身旁站立起来,然后踉踉跄跄地一步一步走着,甚至连温婉婷站起身来竭力搀扶我,都没有去理会,只是这样行尸走肉地走着。
我既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这样不停地走着,失魂落魄地走着,甚至我的整个举止还引来无数围观的人。
温婉婷跟着我走了一段路,便没有再跟来了,我早已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感知,只有一个机械的动作,那就是——走,不停地走!
我惟一的目标便是逃离,逃离温婉婷的视线,逃离众人的视线,逃离这个人来人往的校园,逃离一切世人的目光。
我仍旧拖着一副沉重的皮囊,机械地走着,行尸走肉一般地不停地走着,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