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离并不打算隐瞒顾延年，只是告诉他之前她还是斟酌了一下用词。

“顾太太她，她怀疑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种怀疑。又或许，她是在变相地警告我离你远一些。但她好像又不是那么在乎你，所以我有些糊涂，我觉得她这个人很矛盾。”

慕离并没有将凌拂晓怀疑她不是慕将离这件事告诉顾延年，也没有说两人之间的交易究竟是什么，就这么三言两语把问题给带过了，还顺便转移了话题。

“顾总，你跟顾太太之间……”

顾延年也没打算跟她解释：“跟你没什么关系。今天的事儿，抱歉了。以后她若再去找你，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是。”

顾延年挂掉电话后又在车上抽了两根烟。等他晚上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那个女人已经躺床上睡着了。

他悄悄地走到床边，打开一盏台灯，然后半蹲在床头，盯着女人的睡颜看了半天。

她睡着的时候感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温柔的光，可为何一醒过来就浑身是刺，而且不把别人扎流血誓不罢休。

也不知道等明天醒来会是她，还是‘她’？

顾延年伸手想要去握女人放在被子外的手，可又怕把她弄醒了，他就这么内心一直纠结着、挣扎着，直到床上的女人身体动了动，他才停止了纠结。

因为，刚刚还在熟睡中的女人正颤动着睫毛，感觉下一秒就会睁开眼似的。

顾延年屏住了呼吸，而床上的女人也确实醒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之时，顾延年很紧张，生怕她会突然朝他开口说话，可她没有，她只是打了个哈欠，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晓晓？”

顾延年试探地叫了一声，抬起的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结果却顿在了半道，他还是不太确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她’，直到对方朝他露出甜甜一笑，左右四顾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顾延年忙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

凌拂晓接过，然后以手掩唇又打了个哈欠。

她低头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日期，愣了几秒，然后又看向顾延年。

顾延年起身，直接在床边坐下，然后握住了女人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你又钻回那个黑漆漆的小壳子里了？”

顾延年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那天的宴会，她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她的第二人格出现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慕明芝。

可她应该还不至于因为慕明芝的几句不好听的话而躲回那个壳子里。

那她到底是因为什么？

凌拂晓跟顾延年对视了几秒，然后认真地回想着，突然她就伸手抓起了头发，眉头狠狠蹙着，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顾延年见状忙握住了她的肩膀，然后跟她说：“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他更害怕她会又回去。

“乖，咱们不想了。”

顾延年将凌拂晓一把搂入怀里，然后轻抚着她的脑袋，说话声音也尽量变得的很柔和。

大概半分钟后，怀里的女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你不在的这几天，我真的非常担心，担心你不再回来了。我还在想，你是真的打算不要我和孩子了吗？”

凌拂晓终于动了动，她从顾延年怀里挣扎着退出来，然后朝他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然后拿起手机在上面写道：“我看见她了，也听到她的声音了。”

顾延年一惊：“你说、你说你看见她了？”

凌拂晓：“我只记得，我去了趟洗手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来，我有努力地想要将她藏起来，可是，她最后还是取代了我。”

顾延年伸手揉了揉凌拂晓的脑袋：“没关系，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或许你没有战胜她的原因，是因为她心中的恨和执念太深。”

凌拂晓不解：“恨？执念？”

顾延年也并不打算隐瞒她：“我怀疑，顾家可能曾经有做过对不起她或者她家人的事儿，所以，她对顾家，也包括对我都有着很强烈的恨意。”

凌拂晓一愣，她很难想象，自己会跟顾延年是仇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似乎也能理解为什么另外一个她会那么不喜欢黎宝和曦宝了，任谁都不可能会喜欢上仇人的孩子吧。

顾延年：“你看见‘她’之前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或者觉得哪里异常的情况？是因为慕明芝跟你说什么了吗？”

凌拂晓皱眉，回想了一下，然后疑惑地看向顾延年：“慕明芝是谁？”

顾延年惊讶：“你没见过她？就那天在洗手间里？她是你第二个人格出来前你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凌拂晓摇摇头，感觉记忆有些模糊了。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进洗手间后，看了眼镜子，镜子里的人好像是我，又不是我，然后，我就听见她跟我说话了。”

顾延年：“那就不是因为慕明芝。可无缘无故的，她为何会突然出来？”

凌拂晓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朝在手机上写道：“那个慕叔叔看起来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可我却想不起来了。”

顾延年皱眉：“慕东辉？”

凌拂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好像之前认识似的，但我确实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了。”

慕家？慕东辉？

慕将离？凌拂晓？

双重人格？还有对顾家的仇恨？

顾延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一样。

眼前这个女人会不会跟慕家有关系？

她为何会那么了解顾家和慕家的事儿？而且好像还知道什么秘密是的。

她跟慕将离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可是，凌拂晓比慕将离小了一岁，当初失踪应该也是被人带走的，为了躲避顾慕两家的寻找，她被寄居在孤儿院看起来合情合理，可被人贩子拐走，天底下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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