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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外婆去哪儿了?
巧巧姐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主动提出先陪我到外婆家再自己回去。我虽然觉得这样会显得我很衰,但眼下的我确实有点害怕。此时若是有一面镜子,我还能看到自己的脸色被吓的发白,眼角还若隐若现有之前受到巨大惊吓和脑袋背书砸太痛而流下了一点点泪水。
我的心满是想着刚刚城隍庙发生的一切,这一切好像无法用科学道理来解释。我听到的声音到底来自于谁?留下纸条约我或者外婆去城隍庙的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打不开的门巧巧姐轻轻松松就打开了?我到底是不是遇到了鬼打墙?或者一开始进城隍庙我就摔了一大跤,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梦?这一连串奇怪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多想。
胡思乱想之间,眼见着外婆家就要到了,可是奇怪的是,外婆家的大门怎么开着?外婆常常叮嘱我入了夜之后,不管家里有人没人,一定要将大门关好,怎么她自己却没关上门?
巧巧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敞开的大门,我们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巧巧姐原本打算将我送到家门口就回根叔根婶那边,现在临时改了主意,决定和我一同进去瞧瞧。院子里空荡荡的,屋里所有的门也都敞开着,到处都没有外婆的影子。外婆是出门了吗?若是她出门了,为什么不锁门呢?
见外婆不在家,巧巧姐的脸上也有些奇怪的神色,她犹豫了一会儿,对我说:“狗娃子,你要我留下来陪你吗?”显然,我刚才在城隍庙里惊慌失措的表现,给巧巧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我张擎天又怎么能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丢脸呢?
“你回家吧,我在这等外婆回来就好了。她可能是去邻居家串门了,现在才不过九点多,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快回去吧,再晚了根叔根婶该着急了。”
巧巧姐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我什么,转身出了门。他顺手从院子外将大门关好。
巧巧姐一离开,我就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关好房门,我颓唐地往床上一躺,今天这晚上可折腾的够呛,几次都差点把我吓死了。
先是在去城隍庙的路上,被驴蛋莫名其妙地吓唬了一次,再就是在城隍庙里面被人打晕,被困在庙里。这发生的一切都是什么呀!
我好希望外婆现在在家,外婆虽不能说见多识广,但她手上那剪纸的本领,也让她比别人懂的更多。我曾经听母亲说过,外婆除了剪纸之外,还略懂一些玄学,我今晚遇到的事情实在无法用常理解释,也许外婆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外婆怎么还不回来呢?
胡思乱想间,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半,往常这个点,外婆都睡觉了。每天晚上十点半上床睡觉是外婆雷打不动的习惯,这也是为什么那天晚上我发现外婆在院子里会如此震惊的原因。没有特殊的情况,外婆是不会打断自己的生活节奏的。
一直以来,外婆都是一个非常讲究规划的人,这一点上,我甚至认为外婆有轻度强迫症。她每天晚上10点半准时睡觉,早晨六点钟准时起床,甚至连每天上厕所的点都是固定的。
现在已经到了十点半,外婆甚至连家都没有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实在是挂念外婆,我原想出门到邻居家挨家挨户的找一找,可是今天晚上在城隍庙发生的事情实在让我心有余悸,我现在完全不敢迈出大门。哎,我刚才就不应该嘴硬,巧巧姐要是留在这陪我就好了,这时候我可以和他一起出门去找外婆,眼下只有我一个人,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睡又睡不着,真让我出门寻找,又不是很有勇气。我责怪自己实在是没用,迷迷糊糊地,我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屋前屋后的找了一遍,依旧没有外婆的踪影。完了,外婆竟然夜不归宿,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外婆一直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怎么可能在不告诉我的情况下突然晚上不回来呢。
外婆会不会遇到了什么不测?难道那张纸条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外婆会不会也收到了纸条去了指定地点,然后遭遇不测才没有回来?我被自己突然出现的脑洞吓了一大跳,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我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我在院子里发呆,突然“吱扭”一声院子门响了,我惊喜地看去,以为会看到我担心了一整夜的外婆,可是迈进院子的却是巧巧姐。
“狗娃子,我师父回来了吗?”想来是巧巧姐一觉醒来,觉得不放心,特地到我家来查看的。我心头一暖,巧巧姐是真心实意地关心我与外婆。她这一问彻底刺激到我的泪腺,我情不自禁地掉下了一滴眼泪,我连忙用手拭去,生怕被巧巧姐看见。“外婆还没回来,你说这可怎么办呀?”我束手无措。
“还没回来……”巧巧姐的柳叶眉往上一挑,显然对我刚说出口的答案感到震惊。“能去哪儿呢?”巧巧姐无意识地呢喃出这样一句。
“我也不知道!”我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怎么办呀?”我着急的要哭,巧巧姐倒是显得比我冷静多了。
“狗娃子,你快去找驴蛋,他爸爸是村长,他总有办法的。”巧巧姐说。
“对,对!”我慌乱着点头,硬是把要涌出来的泪水憋了回去。我拉着巧巧姐的手马不停蹄地往驴蛋的家去奔去,这一回,虽然我抓巧巧姐的手也很用力,她倒是没有挣脱开来,可是眼下的我却顾不得感受手心里的温软。
我急匆匆地冲到了驴蛋家里,他正在和爸爸妈妈一起吃早饭,说起饭,我昨晚只是囫囵吞枣地扒拉了几口,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见到满满一桌的馒头、粥还有小菜,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见我跑得气喘吁吁,紧紧拉着巧巧姐却不忘用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桌上的稀饭馒头愣神,驴蛋“噗嗤”一笑:“狗娃子,你这是怎么了,馋的跑到我家来了!你外婆的手艺不是很好吗?怎么,今天早晨没给你做饭?”
听到驴蛋提到外婆,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顾不上搭理驴蛋的嘲讽,将头转向了他的父亲——村长。
“村长,不好了!我外婆不见了!”
“什么?”村长惊得手里的馒头都掉在了桌上,砸得桌子都震了三震。他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努力想把嘴里的馒头渣咽下去,却只是噎得他直翻白眼。他只得端起了眼前的粥碗,紧赶着喝了两口,想把嘴里的馒头渣咽下,却又被那滚烫的稀粥烫到了嘴巴,一时间狼狈不堪。
我顾不得许多,只管一股脑地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村长,我外婆不见了。昨天晚上就没见她回来,我以为她出去串门,可是一直到现在家里都没有她的影子……”
“啥时候发现不见的?”村长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全咽下,涨红着脸问我。
我本想说我是从城隍庙回来就没见着外婆,可是突然想起我去城隍庙这事儿是个秘密,我暂时还不想让村长和驴蛋知道,我改了口:“我是九点钟左右发现外婆不见的,之前我也没留意外婆在干嘛……”
“村子就这么大,你别担心,指不定是在谁家唠嗑,唠晚了就在他家睡下了。”村长安慰着我,可是我和村长都知道他说的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外婆有强迫症,还有些洁癖,让她随随便便去别人家借宿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我们村子原本就没多大,从村头走到村尾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外婆到底是去哪儿聊到多晚还非得在别人家住宿,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我知道这只是村长说出来用以宽慰我的话,可是眼下我只想尽快地找到外婆。
村长见我确实很着急。从跟前拿过一个馒头递给我:“狗娃子,我估计着你没吃早饭吧?你先吃个馒头垫垫肚子,饿坏了可没力气找你外婆。我这边也吃的差不多了。”村长扭过头,对着他的儿子驴蛋说:“吕丹,你也吃快些,一会好帮忙。”驴蛋拼命点着头,吸溜吸溜着吃着稀饭,馒头也是大口大口的咬着,看样子想尽快吃完来帮我。
巧巧姐示意我接过馒头,我不好推辞,只得接过馒头咬了起来,可是我心中担心着外婆,这馒头到底是什么滋味,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勉强吃完了馒头,驴蛋和村长也都吃完了,村长带头,我们一行四人便一起往村里的广播室走去。来到广播室,村长清了清嗓子,尽量简明地说清了情况。他请村民们留意外婆的踪迹,但凡知道情况的,请尽快到广播室来说明。
为了不引起恐慌,村长暂时还没说我外婆失踪了,只说找外婆有事商量。我们四人在广播室等了半个钟头,也没有等来关于外婆的任何消息,我是真的一分一秒也没有办法在椅子上坐住了。
“爸,要不咱们出去找找吧。”还是驴蛋先开了口。“是呀,左等右等也不是个办法,就按你说的办。”村长带头走出了广播室,我们三人紧紧的跟在后面,他又喊了几名村委会的人帮忙。我们决定挨家挨户地毯式寻找外婆的痕迹,可是,整个村子都跑遍了问遍了,没有一个人说昨晚见过外婆。
难道外婆昨晚连夜出了村?这没有道理呀,要出村为什么不白天走呢?更何况外婆也没有告诉我她要出村呀。
难道外婆遇到了什么意外?我越想越担心,幸亏有巧巧姐一直陪着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巧巧姐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有松开过,若是往常我一定会为她这样的举动感到害羞又兴奋,可是眼下,我满心都是对外婆的担心。
“你别着急。”驴蛋安慰我,“咱们把整个村都找一遍,别只去人家家里找,你外婆年纪大了,也许走累了在路边休息呢。”我虽然知道驴蛋说这话只是想宽慰我,但我心里还是觉得好受了不少。
“咱们去村头看看吧。”,在驴蛋的提议下,我们往村头走去。村头有一大片空地,远远地地上的反光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不是你外婆的剪刀吗?”驴蛋抢先一步叫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