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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父亲,彻底疯了
自己这曾经的满腔热血,想靠自己过上幸福的生活,现在也只不过是一场即将破坏的一场梦,现在,梦也醒了,就不存在了……
男人把何杳杳送到向南屿父亲的面前,如约的拿到了那100万,然后抱着钱就跑了,头都没有回过,没有最后看一眼何杳杳的面容。她的心很悲凉,仿佛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儿能够让她有丝毫的暖意。
她就那样站在中年男人的面前,好看的眼睛望着他,他忽然的有了一丝丝的愧疚,把烟头掐灭,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严厉冷漠的面容上有了一丝丝的松动,他冷着口气,淡淡道,“我只要你的这双眼睛,其他的我都不要,以后你的生活起居我会派人去安排。”
“谢谢。”何杳杳不安的搅动着自己的手指,声音有点忐忑,“我知道自己以后可能也看不见东西了,所以,我可以去看一眼,我的眼睛将要给的那个人吗?”
中年男人看了她许久,见她不安的搅动着手指,他这才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你不可以接近他。”
那天,她在病房门口,看到了她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孩子,是她在这一生中唯一见到过这么好看的人。她没有接近这个安静的少年,只看到那个好看的男孩子闭着眼睛,没有遮着纱布,脑袋偏向窗户那一边,特别安静的睡着了。她想,这样的少年肯定有着比自己还要大的愿望和理想。
那天,她躺在手术台上,周围围着很多的医生和护士,有一个医生给她注射了麻醉剂,眼前的事物渐渐变的有些模糊。外面下着雨,下的很大,一股冷意从门外透进手术室,让何杳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好似没有了热度,只剩下寒冷。
在手术台被麻醉了以后,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她望着手术室里面的天花板,苦笑。
原来,她最后的映像,就是冷冰冰的手术室和天花板吗……
她不再反抗,自己闭着眸子,麻醉蚕食着她的意识。她似乎做了一个梦,那是一个永远都不复归来的过往。
那个梦里面,有她十几年都没有再见到过的母亲,还有从前温柔宠溺她的父亲。
那是她记的最清楚的一次,也是造成她美梦破碎结局的一天。
好似天空不作美,正好下着雨,小小的她躲在门后面,一双眼里满是惊恐。她看到一向恩爱的父母第一次吵了架,甚至父亲还动手打了母亲,她整个人都被吓楞住了。
她听不懂她们在吵什么,只知道很严重。
“你跟那个狗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只不过是朋友而已,你至于这么多疑?!”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父亲使劲揪着女人的头发,用力一扯,一把推倒女人,女人的脑袋刚好碰到茶几尖上,疼的她咧起嘴来。父亲气的脑袋四处张望,最后在茶几上拿起一个玻璃杯,正好扔到母亲的额头上,顿时鲜血就溢了出来。
鲜红色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女人捂着额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愤怒的父亲,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看懂了,那是对父亲彻底失望的表情。
“你都不信我,我再怎么说都没用!”
女人没有反抗,只是流泪,何杳杳看得出,母亲是很喜欢父亲的,可是父亲似乎不知道。
她望着窗外,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就像一个弱小的小孩儿再哭泣。
她从门后面跑出来,跌跌撞撞的跑到女人面前,中途还摔倒了几下。她艰难的跑到女人身旁,抱着女人的胳膊,一双眼眸里面满是泪水,甚是可怜,她糯糯道,“麻麻……”
父亲直接用力的把何杳杳推到一边,根本不顾她还只是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子。女人想过来抱回她,却被男人一脚踢到一边,还打了女人几巴掌,一边打,嘴巴里还一直骂着,“是不是跟着我穷?嗯?你这个贱女人!”
那时候何杳杳还小,只是坐在地上痛哭。
后来,她只看到了门口冲进来一个帅气的中年男人,只有肩膀被打湿了,迅速将女人扶了起来,轻柔的抱在怀里。
那一刻,父亲他彻底爆发了,指着他们俩,气的直直后退,“他比我有钱是不是?所以你才背着我偷偷同他偷情是不是?!”
中年男人吐了一口唾沫,嘴里骂到,“你真是一个,混蛋!”说完,直接抱起女人走了,只留下呆滞的何杳杳在原地痛哭。
女人在那中年男人的怀里,目光望着何杳杳,百般不舍,最后晕了过去。
父亲越来越肯定女人是出轨了,他气的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就连他曾经放在最显眼的——宝贝结婚照都扔了。
直到家里没什么东西能砸了,他就把目光放在何杳杳身上,听到她一直哭,觉得心里更是烦躁,他的面目十分狰狞,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她。
何杳杳不停的哭,向父亲伸出手,像渴求曾经那样温暖的拥抱,嘴里不停的喃喃着,“爸……爸爸,我要麻麻……”
“你妈妈都跟别的野男人跑了!你还要个屁!呵呵,你是不是也想跟她一起走?你这个贱人的女儿!同样也一样贱!”他嘴角邪恶的一笑,从厨房里把擀面杖拿出来,拿着擀面杖,一步步的走进何杳杳,高高举起来——
顿时,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尖叫的哀嚎——
“啊!!!”
那一天以后,他们搬家了,父亲也从此爱上了赌博,她的后背上,也留下了几道棍棒打过的痕迹。从此,父亲欠债无数,只能出去打工去赚学费,可是后来,还是辍学了。
她知道,父亲——彻底疯了。
尽管有时候,他会清醒一下,那时候对她来说是最幸运的。
那个时候的父亲不会打她,而是特别温柔的跟何杳杳讲他和女人过去的事情,神情是那样幸福,又仿佛心爱之人还在身边。
可是她心里,自然对着自己这唯一的亲人又爱又怕,而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