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李香雅的那张姣好容颜，在我面前渐渐变的慌张，无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其实，我本意并不是这样的，我无意道出她的私事，但她私自约见纪远哲不说，还真的做了那档子事，好好的一个女子，怎会变得如此。

许久后，她定了定神，悄然还击道：“你有何凭据说一定是我做的呢，我是有钟情的人没错，他爱我，我爱他，我们彼此相爱，比起你孤家寡人，我还是很幸福的”说此话时她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双颊绯红，全然没有先前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她是真的傻，聚仙楼虽不是烟花之地，可也是卖艺，卖笑之地，就如同我一样，虽聪慧过人，但还不是在这以才为生。有才卖才，有艺卖艺，是这里的生存之道。无才无艺的，只能在楼内做些粗活，每月拿一点银子，补贴家用。

话说，世间有哪个男子，愿取一个在这种地方已卖艺为生的女子，就算有，取回去恐怕也得不到正妻只为，最多是个妾，屈居人下不说，还得看人眼色。女子只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笑不露齿，举止得体，端庄大方，温婉贤德的，才会得到家中长辈的喜爱。谁愿取一个成天抛头露面，卖笑，陪饮的女子？更别说她这种不守妇道的了，我不知道李香雅那个所谓爱她的人，有没找人说过媒，提过亲，但是，还未成婚就已失身这种做法，实在让我无法理解，她这样和青楼女子有何分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毫无尊严可言，还降了聚仙楼的档次。

她这样，会让人们以为聚仙楼只要有钱也可以像在群芳阁那样随便点姑娘过夜。长久以往下去，我估计不久之后，也会有人想出价来买我的一夜了。呵呵。“我明天我会告诉刘姨娘，迁你去群芳阁，还有那件事情我不会对外人说，时候不早了，你走吧，别扰我清静”我语气平淡的说着，没有看她的表情，我知道她也是为了生计，但她这样做，会毁了全楼姑娘的名声，我不能让她继续呆在这。

身后的人没有吭声，只是呆呆的盯了我的背影许久之后，才迈步离去。我背后没长眼睛，我是猜的。她定是恨死了我把，只不过碍于她“私自接客”那件事情，才不予我继续纠缠下去，李香雅，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摒弃了自尊，还想让谁高看你一眼？

她走之后，院里顿时清静了许多，我拿起白玉壶，为自己斟了杯酒，凑至唇边一饮而尽，酒太烈，烧的我的心口火辣辣的，但感觉很好，古人所讲的一醉解千愁，也不是并无道理“翠烟，先前听到的话，不要对任何人再提起，你将桌上这些都端回你房中吃把，我没胃口”

翠烟看出苏婉馨心情不好，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她只怕自己笨嘴拙舌的在火上浇油，惹苏婉馨不悦，因此只得默默的收拾起来。她走之前，将一碟香酥鸡，和一壶酒留在桌上，她知道苏婉馨心中不快，也担心她不吃东西犒坏身体，可，担心终归只是担心，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我望着天上的那轮弯月，回想着李香雅先前的那番话，口中不禁喃喃道：“幸福？呵呵”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从未祈求过。就算我被冠有“元国第一美人”之称，就算我聪明过人，那又怎样，都是虚名而已。就算倾慕我之人千千万，又能如何，能真心待我之人，恐世间少有，千金易得，真心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