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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殷墨衍,你去死吧!
蓝芷不慌不忙的一声嗤笑:“……究竟是太子坐视不管眼睁睁的看着月王惨死,还是太子贼喊捉贼?”
殷墨衍猛地一拧眉头,紧盯着蓝芷嘴角的讥诮恨的牙根都快咬碎了。
但不等他再开口反驳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略显颤抖的疾呼:
“微臣蓝裕有要事禀告,求见摄政王!”
蓝芷不由得怔了一下,继而扭头一瞧。
蓝裕毕恭毕敬的跪拜在了门槛前,而他身后捧着一个木头盒子的人,正是她在地牢时碰见的那个金刀卫。
他们两个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看见蓝裕,殷华胥的脸色有些微妙。
殷墨衍则是一声不紧不慢的淡淡:“太傅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蓝裕头也不抬的立刻恭声道:
“微臣是为了北城水门坍塌一事,微臣……微臣是来指认太子在北城水门修缮一事里暗中作梗中饱私囊,这才有了北城水门今日坍塌殃及无辜百姓的灾祸!”
殷华胥还没好上多少的脸色瞬间又是一片煞白,他震惊的同时却也意外的看着蓝裕,好一会儿才喝声道:
“太傅你在胡说什么!”
蓝裕猛地抬起头来:“微臣没有胡说,证据就在楼捕快的手里。”
说话间,楼书意已经捧着那个木头盒子走到了殷墨衍的跟前。
“王爷,这是属下收集到的所有关于北城水门贪腐案的证据,请王爷过目。”
蓝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殷墨衍,随即一眯眼睛,明白了什么。
殷墨衍面不改色的拿起盒子里的账簿翻了翻,紧跟着朝着殷华胥的面前一扔。
啪嗒一下砸在了他的脚尖上,冷不丁的把殷华胥吓出一个哆嗦。
随后,殷墨衍又拿起盒子里的信封再次扔向了殷华胥,语气一沉:
“月王身前一直在调查关于你在北城水门修葺一事中收受贿赂的证据,这些便是修葺原料的供养商贿赂你的拜帖和来往书信,太子可还认得自己的笔迹?”
殷华胥眉头用力的颤了颤,看着脚边翻开的账簿和散落的书信,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殆尽了。
“殷墨衍!”他猛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一声愤吼,“你……你阴我,你阴我!”
殷墨衍面不改色的一声轻呵: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为一己之私不惜残害兄长,贪污受贿枉顾无辜百姓,坏事做尽,终有一日你会为自己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着,他缓缓抬起手中的惊堂木。
啪——
“来人,在圣上回宫前,暂将太子收监金刀衙禁于金玉阁内,由楼书意亲自看押,无本王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北城水门重修的一切费用和灾民安置灾区重建费用也将由太子府一力承担,由户部尚书卢泽明亲理,不得有误。”
“是!”
殷华胥怔怔的站在原地,像丢了魂似得一动不动。
但紧跟着,他还是止不住脚下一软,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一手颤颤巍巍的撑在膝盖上,一手紧紧的掐着桌沿,他紧蹙的眉目颤出一片惊悸仓惶: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其佑死死的咬住了牙根,怨恨、愤然、恼怒,一时磨的他颧骨生疼。
“殿下是太子,大昭国未来的国君,谁都不能动他!”
从牙缝里拼命的往外挤出一句怒吼,其佑深深的看了一眼殷华胥,紧跟着一把夺过身边侍卫腰间的佩剑,拔剑出鞘。
“殷墨衍,你去死吧!”
其佑怒喊,剑刃毫不犹豫的直刺向那巍然不动的男人的咽喉。
“保护王爷!”风起一声厉喝。
锋利的剑刃倏然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刺耳的呼啸,卷起的阴风更是吹的墙上的烛台也跟着一阵摇曳。
蓝芷不觉心尖猛地一紧,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的攥了一把。
她几乎下意识的,想也没想,抬手一把抓住了那即将从眼前划过的剑刃。
那裹在手上血迹斑驳的白色帕子,眨眼间便红色染透。
丫头!
殷墨衍气息猝然一沉,随着眸光猛地一颤,他当即一拍桌案,借上那顿然绽开的腾腾杀气,纵身一跃。
反手一把抱紧了那娇小的人儿,她掌心里的殷红瞬间刺疼了殷墨衍的眼睛,一道肃杀凛冽立刻闪过那淡漠无波的眼渊之底。
蓝芷只是瞧着余光里黑影一晃,下一秒,其佑就如同是一块破抹布似得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重击掀飞,那把剑也落进了殷墨衍的手里。
紧跟着,他抬腕一转倏而一甩,寒光瑟瑟的长剑立刻直刺其佑的胸口。
噗哧一声,是剑刃刺透皮肉擦过肋骨的声音。
其佑身体猛地一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胸口上还在颤抖的剑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轰然倒地。
“殿……殿下!”他抖了抖嘴角,颤巍巍的朝着殷华胥伸出手去。
殷华胥怔怔的望着倒在血泊里的其佑,视线就像是突然被血给蒙住了似得,有些模糊。
朦胧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又瘦又小的小叫花子,那小叫花子激动的捧着半块烧鸡不停的给他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好人有好报,将来必定平步青霄,腾达飞黄!”
“你这小子倒是挺会说话,叫什么?”
“小的叫其佑,两全其美的其,承天之佑的佑。”
“名字不错。正巧我府中缺一个书童,你可愿意跟我走?”
“愿意!小的愿意,小的愿为少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忽而,殷华胥脚下不觉一个踉跄。
猛地回过神来,当他再看向其佑时,那双眼里闪烁着的神采早已如吹熄的烛火一样消失殆尽了。
风起冷冷的一挥手:“带下去。”
“是。”
衙堂外,天色不知不觉的竟有些蒙蒙亮了。
蓝芷默默的望着天际泛起那抹淡白色,轻轻的呵了口气。
然而不等她的气息落稳,殷墨衍忽然一俯身把她拦腰横抱了起来,阴沉着冷颜凝重,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你干嘛?”蓝芷皱眉。
但不等她挣扎推攘,殷墨衍一个凛冽的视线立刻看了过来。
蓝芷只觉得那眼神里瑟瑟的锋芒扎的她不由自主的背脊发毛,只好悻悻的松开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