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枫带着张柳离开后，并未马上回京，而是要去附近的一个县里办差。

作为婢女，张柳自是要跟随，因此，纵然心底把夏慕枫这家伙骂了千万遍，脸上也是不露任何的痕迹。

前往琼郡的路相当不好走，这附近都没什么可以休息之地，夏慕枫一行人也只能是连着赶路，趁着晌午的时候打猎来充饥。

看着王府的府兵都去寻找猎物，夏慕枫突然朝着张柳勾了勾手指。

张柳顿觉紧张，“做什么？”

夏慕枫瞧她这般紧张，不免一笑，“怎么，本王买了你，跟你说说话还不能了？你这小侍从，可当真是 大脾气。”

“哪儿敢啊。”

张柳轻叹着往夏慕枫身边靠，一面耸肩。

“王爷如今可是民女的再生父母，若我有不当之处，岂不是天诛地灭了？故而，婢女不敢不敬，王爷有什么吩咐，竟可说了。”

“的确是爽快人，那本王也就明说了。”

夏慕枫黑洞洞的双眼直视着张柳，让她顿觉浑身有些不自在。

“王爷这么看着婢女，婢女可是有些害怕了，这……”

“放心，本王对你这种干瘪女没兴趣。”

……

张柳的脸色瞬间一僵，他在说自己吗？干瘪女？

低头一看，张柳顿觉愚蠢。

方才这么做，不就是毫无自信么，真是被摆了一道！

夏慕枫早已见到了张柳脸上那一抹气出来的红晕，嘴边微微闪过一道弧度，接着便开口。

“本王想知道，倘若本王当时没曾想救你，你这，又会如何呢？”

张柳大手一摊，眼底带着几分自信。

“其一，王爷既是来调查此事，便不会让自个儿蒙上不公的罪名，故而就算对婢女再讨厌，也终究会出手相助；其二，宋员外的死本就有着疑点，即便婢女已死，也可趁机让犯人松懈，一网成擒。”

夏慕枫点了点头，“说的在理。然则，你没弄明白，你若死了，纵是本王有一万张嘴，怕也不能说服宋家人开棺验尸。因为你活着，他们为了不错定结论，是而才愿意听话。”

张柳依然不信，“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反正如今横竖你都赢了，又何必再争辩这个过程？”

“因为你不懂。”

夏慕枫的眉头紧锁，眼神也带着几分深沉。

“张柳，有时候，后宫和一些达官显贵，往往是牵动朝堂的。你看似这时候宋灵岩对本王低眉顺眼，然则，若娴妃在，你可认为她还会乖乖听话？”

对于这一点，张柳怎能不知？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宫斗剧了，若这种东西都不知道，那也似乎太逊了点。

所以，张柳在旁边忍不住老气横秋的说了句，“如今这时候，什么都不好办，这我得罪娴妃是必然了，毕竟那宋灵岩可是她的表妹，这般受辱，虽不是我本人做的，却比本人还要严重几十倍。”

夏慕枫转头扫了她一眼，浅笑着挑眉，“怕了？看来本王想的还真是没错，你这丫头先前的勇气，不过是做出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