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拐角处，正面撞见一位打开水回来的长发女孩子，颐指气使地看着她。

几周不见，她室友依然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尤小梨目光淡然，轻扫她一眼，“你听谁说的？”

现在放寒假，京城美院对她的开除决定，还未公开声明，秦珊珊怎么这样清楚？

“你管我听谁说的。”，秦珊珊冷哼，“我们美院可没你这种败坏校风的学生。”

“勾搭自己姐夫，你不嫌害臊我都觉得恶心。”，秦珊珊精致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陆少开除你，我都嫌处罚轻了！”

“陆少，陆靖远？”

尤小梨抿紧唇线，眼底染上了一层飞逝的戾色，一字一顿看着她。

“哎呀，我差点忘了，以你的家世背景，应该都没有接触过豪门吧？”，秦珊珊傲然挑眉，“毕竟，你这种垃圾怎么配知道陆少的身份？”

她居高临下，悲悯嘲讽般看着尤小梨，字里行间都是上等人的优越感。

尤小梨的脑海蓦然盘旋着陆靖远字句深冷说她不配的模样，那双翦水秋瞳骤然浮上冰霜。

“秦珊珊。”她的声音泠然清冷，“你这小人得志的嘴脸，当真像极了长毛的癞狗。”

“你敢骂我是狗？”秦珊珊不敢置信地看她。

“呵。”尤小梨睨她，宛如看智障，“骂你就骂你，难道还要走个程序先？”

秦珊珊被她怼得咬牙切齿，“尤小梨，你少得意！陆少绝不会轻饶你的！”

尤小梨头都没回，冷嘲出声，“他陆靖远算个什么东西？”

又美又幼的脸庞染上张扬，那是秦珊珊从未见过的嚣张。

秦珊珊忍不住拧起眉头，咬着唇木讷看着尤小梨渐远的背影，油然升起了全然的陌生感。

刚才那个人，真是以前平平无奇的尤小梨？

“你走路没长眼睛啊？”

就在秦珊珊纳闷时，她的肩膀猛然被人重重撞了下，让她吃痛地扭头去看，痴愣两秒。

脑子轰得一下麻木，满眼都是那张醉人的脸，压根没细想女生寝室为何出现男生这个事实。

秦珊珊娇羞地顺了下耳畔的碎发，抿了抿娇唇。

“先生，你撞疼我了。”

沈振挂着公式化微笑，略微颔首，“不好意思，好狗不挡道。”

“太太，我来迟了。”沈振奔来，快速上车。

“嗯，开车走吧。”

尤小梨坐在后座，收回看手机的视线，偏头看着外面飞速即逝的景色。

语气平缓到可怕，浑然像个没事人。

“太太，您当初选择艺考，是不是因为很喜欢画画？”沈振偷瞄一眼后视镜，想要活络气氛。

和煦的晨光洒在窗面，映照着尤小梨修长的睫羽，衬得她肤色透亮白皙，像个少话的洋娃娃。

“并不是。”尤小梨托着下巴，眉宇上挑，“我选择艺考是因为文化分要求不高。”

“尤其是数学，我讨厌数学。”

沈振：“……”

他明明看见太太桌上放着线代和微积分的书，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尤小梨垂眸发了条匿名短信，看着窗外雪景失笑，“沈律师，你有没有觉得，今年冬天特别的空寂，好像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