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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吐了孩子
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盛开,照亮了大地,年节气氛被哄抬到至最高点。
连姗与姜沉舟一身便衣,坐在馄饨摊前吃着东西,二人出来了好一会儿,已经饿得有些发慌了。
她吃得有些狼吞虎咽地,只是因为太害怕饿肚子的感觉了。等到吃完一碗后,对面的姜沉舟仍吃得慢条斯理,看着矜贵。
“不够的话,再叫一碗也无妨。”姜沉舟头也未抬地说。
连姗闻言,又舔着脸叫了一碗。
而后第三碗,和第四碗。
两碗馄饨下肚,她被撑得肚儿滚远,感觉汤水都已经到了喉咙了。
她后悔吃那么多了。
因为如此,她不得不扶着肚子走路,省得被人撞到,毕竟到时候喷出一口汤水可不怎么好看。
连姗走得慢,外加人挤人,姜沉舟无法,只得替连姗扶着肚子。
“本督方才还以为你是肚里能撑船的,谁想只是贪嘴。”他取笑说。“那店家的手艺真是不错,不若再随本督去吃一碗?”
连姗面颊一燥,“妾身只是吃快了些,再走两步便能消化了,夫君就别取笑妾身了。”
她也实在后悔,自己从前吃饭都很节制,怎的饿了小半天肚子就如此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二人走走停停,因为连姗的缘故,所以走得极慢。
“这位郎君,给你家女郎买朵绢花吧,你家女郎肯定喜欢。”一位卖绢花的老婆婆对二人吆喝生意。
二人走了半天也没买过什么东西,便走过去看了看。
那些绢花不及宫里的精致,只是一个个用布绕出的小花朵儿。
“可有喜欢的?”他问,手上不忘替连姗扶着肚子。
他耳力极好,连姗才走了那么两小步,他就听见对方肚子里的水声。
到时候若真吐出一身汤水,那就很难看了。
叫了挑着绢花,看样子很感兴趣。
那老婆婆见姜沉舟一直替连姗扶着肚子,以为是第一次有孩子的小夫妻,就说道:“这女郎开心了,肚子里的孩子才会开心,漂亮,郎君不妨多买几个?这都是宫里的料子做的,很难买到呢。”
话一出,连姗和姜沉舟便愣在那里。
他们现在这个姿势,的确怎么看都像是怀孕。
“婆婆,就要这一朵。”连姗见姜沉舟没说穿,她也就没解释什么。
那老婆婆睁了睁绿豆眼,看向姜沉舟,“小郎君不多买几朵?”
“她开心就好。”姜沉舟耸耸肩。
老婆婆还想叫连姗多看几朵,可又见连姗扶着肚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她又没说话。
姜沉舟替连姗带上绢花,连姗正好对着对方的下巴和喉结,那圆圆的喉结是她所没有的,她心里忽然生了一种想摸一摸的冲动。
她这样想着,手也就听话地照做了。
姜沉舟明显僵了僵,目光沉沉地落下来,“安分一点。”
她以为姜沉舟生气了,便乖乖地点了个头,不敢再造次,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
随后,二人又恢复了扶着肚子的姿势继续逛街。
每一次连姗看见什么好吃的,姜沉舟都要仔细查看一会儿,只敢买一小点给她。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个舍不得给在孕中的妻子买好吃的吝啬男。
这一幕落在了不远处的李淮止和李厢桓眼里,还真有那么回事。
李淮止惊叹不已,啧啧两声道:“这不会真有了吧?哥,你说太监割了那东西还能长出来吗?”
李厢桓喜怒不辨,“你以为每个月给那些家伙查身子是为了什么?”
隔壁国家就有因为没阉割干净而重新长出来的例子,当时那隔壁君主被一个太监戴了绿帽子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让天下人都看了笑话。
那君主一怒之下杀了整个宫的太监和妃子,好一段时间惹得所有太监都夹着身子走路,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因为这事儿,穆国这边对太监查的就更严格了。
虽然穆王也没有妃子。
闻言,李淮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真的还能长出来啊!哇⊙?⊙!”
这简直是刷新了他的世界观,不由得激动起来,“这么说的话,那连姗都过去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哥,看来是真有了。”
李厢桓喝了口茶,“你去看看,看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我?哥哥,我不是大夫,我怎么看啊?”李淮止摸着脑袋,一脸困惑。
他总不能去问人家是不是怀孕了吧?
李厢桓:“如何看都随你,若是不小心将孩子弄没了,那咱们更是帮了姜沉舟一个大忙,去吧。”
“那哥哥,到时候姜沉舟杀过来你可要护着弟弟我哦。”
李淮止说罢,就一脸兴奋地跑下了楼,朝姜沉舟二人那边走去。
李厢桓冷哼一声,眼睛没有从姜沉舟和连姗身上离开过。
“两条从李府跑出去的狗,没资格幸福。”他笑得阴狠。
连姗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且是不怀好意的那一种。
“夫君,那边有杂技表演,要不咱们找个好的位置看看吧?”
“不消食了?”姜沉舟看了她仍是圆滚滚的肚子一眼,“不若去吐了吧?”
“不,妾身马上就能消下去,夫君不必担心。”她小心的护着肚子。她又软着声,“夫君,去找个地方吧,咱们都走了一晚上了。”
姜沉舟喜欢她叫自己夫君的声音,也就没拒绝,将连姗留在一棵大树的阴影下,就去旁边的茶楼寻个好位置。
而连姗呆在大树的阴影之中,没人看得到她,心中便有了些安全感。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一个人正悄悄接近她。
连姗一个失神,就被人拉到旁边的巷子里,那人带着一个滑稽的猪头面具,发出某种堪称奇怪的笑声。
他一手捂住连姗的嘴巴,另一只手放到连姗的肚子上说:“你怀孕了对不对?你怀孕了对不对?”
连姗感觉腹中的水荡了荡,摇头摇成了拨浪鼓。
大概是遇到传说中的打胎狂魔了,那种专门看孕妇不顺眼的人。她急得直冒冷汗。
“看来是真怀孕了。这才一个月吧,就这么小心的护着。”猪头面具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他摸着连姗肚子的手越来越重,最后已经演变成按了。
连姗挣脱得厉害,可力气始终不及男子。
她急了。
“别担心,我就是摸摸他。”猪头面具安慰说。
可是他的手却不是摸这么简单。
随着力道越来越重,连姗感觉什么东西已经到了嘴里。
最终“噗嗤”一声,她嘴里喷出汤水来,喷了猪头面具一身。
猪头面具愣住了,似乎还在疑惑为啥是从嘴里喷出来的?
不对,孩子为啥是这个味儿?
“活该,王八蛋。”连姗对着猪头面具的脚狠狠踩了下去,趁对方抱脚呼痛的同时赶忙提裙离开。
等回到大树那里,姜沉舟已经在等了。
他看着连姗已经扁了一半的肚子,“去吐了?”
“不是,刚刚有人说要摸妾身的孩子,结果他用力按妾身的肚子,结果妾身就吐出去了……夫君,看来民间出了个很危险的人,你要好好查查呀。”
然而姜沉舟就用一种“你继续编,我不拆穿你”的表情看着连姗,末了还不忘帮着敷衍两句。
巷子里的李淮止,一脸懵逼地迎接了跨年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