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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逃脱者
蓝衣少年隐入黑暗,“走吧,今晚我已经玩够了。”
“嘿嘿,再见了,美人尸。不,再也见不到了嘿嘿嘿……”刀疤脸得意地笑着,朝反方向跑走。
没一会儿他便消失在黑暗的街角。
“主子……”
“你给我……”可是话还未说完,左苓忽然感觉到心口处一阵大面积的刺痛,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怎么会?
蛊毒!
鲜于子淳给她下的蛊,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了?她捂着心口,冷汗直流,那痛似乎一直在吸收她的力气和精神,脚下顿时虚无又缥缈。
“主子!你怎么了?”竹云想要上前,可左苓已经无力地倒向地面,她带着不甘地闭上眼,如今连捏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因为被那个怪东西咬了一口的缘故,竹云也感觉自己的腿脚软得厉害,没走两步就瘫软下去。
年前出现一双逆光的黑靴,勾着精致的边。
她用尽力气捉住那人的裤脚,艰难又无力地发声:“救……救……”
“我当然会救你,你可是我的爱妻啊。”那人蹲了下来,温和又无害地脸,就算逆着光,她也能感知到对方的笑意。
莫名地,她心里有些失落。
如果是另一个人的话,会不会更好一些?
可是这个如果,永远都只可能存在如果这个猜想里。
左苓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午后。
竹云还没醒,风花宫的毒物大都来自西凉大漠,很难找到解药。但她已经被回收到占星阁,由占星阁负责救治。
“解药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左苓拍了拍时刻紧张的泷羽的肩膀。
她一身薄衫,左臂上缠着纱布,渗透出淡淡药味。
鲜于不颜替竹云割下新长出来烂肉,有些担心地说:“如今风花宫已经被烧毁,我们还能找到解药吗?大漠奇兵怪甲颇多,主子你不能冒这个险。”
如今的大漠流民已经不受控制,开始出现规模性的暴动,西凉仿佛有任由的念头,根本没在管辖。
若换做从前,左苓还是左煜的时候还能将那些兵甲收到自己手底下,可是现在的她不行了。时机,地势这些都不允许她做这种事。
左苓叹了口气,这事儿她自然是知道的。
“但这事总要有个办法,这次去边境我正好可以找人帮忙。放心吧,我不是真的要到大漠里去。”左苓露出放心的表情。
“主子……鲜于楹也没有办法吗?”鲜于不颜不死心地问。
左苓和竹云都是她所想保护的,她已经不能再承受失去一方的痛苦。
左苓摇摇头:“她所学的几乎都是害人的术,帮不了人。不过幸好,这次她送来能保护心肺的东西,不然竹云的后果……”
竹云被咬后很快就出现了大规模的皮肤硬化,皮下青紫,比当初从天牢里出来的左苓还要可怕。眼看着那些硬化快要触及内脏,还是鲜于楹用一种毒虫的卵保住了竹云的内里。
如今竹云只能每天用药酒擦身,喝一种抑制虫卵孵化的药水,方才见一点好转。可好转也只是停留在一个表层。
左苓有些遗憾又不满地说:“那个禁军统领怎么回事?竹云都受了伤了,也不见他来看看。”
莫不是嫌弃我家小竹云了?
听到左苓的话,鲜于不颜的手下意识一顿,她垂了垂眸:“听说最近南禹安总是拘着他,恐怕他要脱身都难。”
所有人都瞒着左苓,不告诉她那个禁军统领就是鲜于子淳,到底是为了什么?
虽说竹云不说有她的道理,可鲜于不颜总感觉对方像是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似的。待醒来后,一定要问清楚。
她现在非常后悔,后悔当初把鲜于子淳带回王宫。如果自己没那么多事,那鲜于子淳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在竹云面前。
左苓闻言,只能遗憾地叹了口气:“真是神秘啊。”
她后悔自己昨晚晕得太早,连那个来救人的神秘未婚夫的脸都没看见,实属遗憾。转念一想,这不都怪鲜于子淳那个家伙,没事在关键时候催动蛊虫发作,多耽误人!
被人暗骂的鲜于子淳如今正从天乾殿里出来,一边走一边打了个喷嚏。
没走两步,一个淡紫色衣裳的少女就从树上跳下,清脆的铃铛声伴随木屐落地的声音,有些突兀。
不等鲜于子淳说话,鲜于楹就说:“我已经把你的药蛊给你的未婚妻服下了,你可以把我姐姐的解药给我了吧?”
她摊开两只小手,期待地看着面前的人。
为了不让人起疑,准确来说是为了不让左苓起疑,鲜于子淳突然找到鲜于楹,二人做了个交易。
鲜于楹吐槽对方居然那么爱和人做交易,却也没拒绝。毕竟事关她的姐姐,她不会蠢到放过这个机会。
鲜于子淳也很爽快,将一个汤圆般大小的方形盒子放到对方手上。嘴上赞道:“乖孩子,你做得很好。”
语气像极了一个年过古稀的长者,鲜于楹看着对方那张脸打心底里就是一阵抵触。当初就是这个人,将她赶出隐族圣地,也是这个人,在来水泠城之前纵容她将毒虫大肆放进隐族圣地。
后知后觉地鲜于楹根本搞不懂鲜于子淳的目的,可是她报复到了,也就没去追究。比起鲜于子淳这个可恨的造事者,她更恨那些听信谣言的愚昧的蠢货们。
她们只是两个无辜的孩子,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如今的隐族人,应该已经都没了吧?
鲜于楹那些小盒子,若有所思。“我如何信你这是真的?”
“这是嗜脑虫唯一的解药,信不信在你。如今的形式我可不会傻到失去你这么一个不是敌人的人。”鲜于子淳摸着佩剑,像是做惯了那个动作一样。
可是据鲜于楹所知,鲜于子淳根本不会武。对方就是个除了蛊术能作为吃饭活儿其他都是废渣的极品废物,能做到禁军统领这一位置让她有些震惊。
可是面前的人也不可能是冒充的,每个隐族人出生时长老都会在婴孩身上做特殊标记,鲜于子淳的标记在脖颈处,有一圈极淡的银色花纹,像是某种图腾。如今虽是被他掩盖,但作为隐族人的鲜于楹还是能看到。
鲜于楹和鲜于濉虽然从出生就被视为不祥,但长老还是认可了她们是隐族的子民。二人的两只手臂上都有一个像臂钏一样的黑色标记。
可恶的是她的标记就是鲜于子淳画的,这东西似乎是有感应似的,所以她当初还没出手就被认出来了。
“谁跟你不是敌人?当初不就是你害得我变成这幅模样?”
鲜于楹掐着腰,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