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蓉儿看向万氏，苦笑道：“娘，你仔细听着，这些人是什么铁石心肠，你为何还要信他们的话？”

“娘错了，蓉儿你不要胡闹了，放下那东西。”万氏哀求，满面的泪水。

楚蓉儿心跟着一痛，转而目光坚毅，手握碎片：“母亲，除非你应允我不再干涉我的婚姻大事，不逼迫我嫁去李家，不再听信这些奸佞小人的挑唆。”

万氏急着道：“娘都依着你，娘都依你！”

老太太狠狠瞪着万氏道：“放肆，眼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了，这李家的亲事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万氏哭道：“蓉儿这般不愿，那李家恐怕真是会作贱人命的地方，若真如此，就不要让蓉儿去了吧。”

老太太把万氏一脚踹开，骂道：“你信她这臭嘴胡说八道，拿着碎片就敢胁迫长辈了，我看她就是做春秋大梦！”

“奶奶是要和我赌？赌我不敢自刎？”楚蓉儿冷笑，手攥着碎片，鲜血滴滴答答涌了出来。

老太太一慌，当时强撑着道：“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什么娇贵命啊？”

万氏心底怄火，她是把楚蓉儿当宝贝的，哪怕只是庶民村女，那也是娇贵的。

“我的存在是微不足道，贱命一条。”她浅笑，手被碎片划开伤口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衣服上。

“但是五伯父如今正在乡试吧，若是家中传出奶奶逼死孙女的消息，你觉得那些考官还会正眼看待五伯父吗？”

她的话轻轻浅浅，却有力的抓住了老太太的心，让她猛地惊恐了起来。

“孽畜！你还想坏了我儿的前程。”

楚蓉儿笑盈盈的，话语却冰冷如锋利的尖刀：“我贱命一条，微不足道，奶奶你别急，二伯母也别急，充其量就是让秀儿代替我去还债罢了。”

老太太与王氏都咬牙切齿，偏生确实由不得她作死。

万氏哀求磕头，楚蓉儿大声道：“娘，这时候你不该跪这黑心肝的两个人！”

万氏顿住身子，看着楚蓉儿手中的血，还有那眸光坚定如此。

“我楚家真是造孽，生出这么一个祸害的赔钱玩意，早晚有人会收拾你这孽畜的！”老太太拿着拐杖骂骂咧咧的走了。

尽管没有直说，楚蓉儿也知道她赢了，这老太太是不会允许她坏了自己的事的。

王氏神情恍惚，楚蓉儿走上前去，居高临下道：“二伯母还不回去琢磨怎么还印子钱？”

王氏一惊，面色微变：“胡说什么玩意。”

说完也悻悻的离开了。

楚蓉儿扔了碎片，万氏扑上来道：“蓉儿，你为何要这么吓娘啊！”

“娘，我已经十四了，明年便是及笄，我知晓早晚有一天我都要嫁人。”楚蓉儿由着万氏流着泪清理伤口。

“你若一日认不清这些人的嘴脸，他日我离开了，你是要在这受苦受难的！”顿了顿，“你已经在受苦了，你怎么能由着她们奴隶你压榨你呢！”

万氏那是被封建主义压榨得快失去自我的人，她就要逼一逼，才能让她找出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