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复杂的心情，韩起在带着赵曼回到家里后直接达到了顶峰。

他在A市的房子是医院分的，因为级别够了，他和王怡之前是双职工，他们的孩子又比较多，韩起分到的房子是一个小院。

现在，打开门。

原本错落有致，东西被摆放整齐的小院被肆虐的不成样。西角的菜地一片混乱，他花了十几张工业券置办的大缸被砸了一个大洞。

就连地上原本用来盖住黄泥地，被铺的整整齐齐的鹅卵石，都被挖了出来拦在路中间碍眼。

不过这不是最令他吃惊的，最令他吃惊的是，本该在医院里一个嫂子家住的四个孩子一个不少的从房间里钻了出来。

韩起皱着眉头，板起脸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先开口的是四个孩子中的韩学琦，听着爸爸的质问，她都不带思考的出卖队友道：“都是大哥的错，我们本来应该在蔡婶家待到你回来的，但是第一天大哥就把蔡婶她儿子的牙给打掉了。”

噼里啪啦的，小姑娘说话都不带停顿的道：“蔡婶还好，蔡叔叔可生气了，他当天就把我们赶回家了。”

韩起觉得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毕竟蔡婶的老公和他虽然不熟，但作为医药局的员工，多少也会卖他些面子。

里面肯定还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

韩学琦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一打量她爸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坦白不够有说服力，于是她继续说道：“还有我家二哥，半夜不睡觉，站在蔡婶家的茅坑旁发呆，把蔡叔吓的差点掉厕所里了。”

“那你们这几天吃的是什么？”韩起相信绝对不是他的错觉，几个孩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不少，难道蔡婶不仅把他们赶回家住，连他们的伙食都不负责了？

那他可真是看走眼了。

韩学琦摇摇头，她爸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她只能帮到这了，韩学琦给她弟老四甩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然后继续说道：“不怪蔡婶，这回是弟弟的错。”

“韩学平？他做了什么？”表情愈发冷酷的韩起将四个孩子一个个打量了过去。

韩学琦有些怕怕的咽了口口水道：“一开始我们虽然回来住了，但蔡婶还是会按时将三餐送过来。不过有一次蔡婶送饭时，韩学平小小的点评了一下蔡婶家的个人卫生。”

“小小的点评？”

“切，才不是呢！”干下了‘丰功伟绩’的大儿子韩学青发出了一声嗤笑毫不犹豫揭穿了自家妹妹和弟弟道：“韩学平说蔡叔刷牙的时候没刷干净以后可能会得口腔溃疡，然后慢慢演练成口腔癌，他还说蔡婶的儿子有点蠢，还说蔡婶做的饭菜一点都不干净，他一天上了一个半的厕所就是因为吃了蔡婶做的东西。”

“再然后，蔡婶就再没给我们送过饭了。”韩学青干脆利落的做了个总结。

韩起突兀的开始鼓掌：啪啪啪！

“我该为你们感到荣幸吗？”

“你们一天不惹事就浑身难受是吗？”

“到底要不听话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