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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银针试毒
"无妨,清淡些的便可,尽两日太过疲累,不愿大补又伤了胃."
那婢女应声退下,而黎翦则是暗自抚触了下衣衫萧口中藏着的少许砒霜。
她本是无意携带,可出萧府之时,见一小箱中藏有少量的毒物,索性将其捎上。
沿途奔袭之时,她还笑自个,捎带砒霜作何,有何用武之地?若非还想着在和亲之日将单于毒杀,然后连夜折回中土?
黎翦哑然一笑,她可不敢有此念,毒杀了单于,她不被胡人用以祭天已是万幸,还谈何能安然回转长安?
不过,却是应验了她的所想,砒霜确有了用武之地,只是,不是用以毒杀他人,而是自个要佯装饮下,几近病发身亡的模样。
午膳的时辰差不离了,跟前放置着五样佳肴,黎翦的手中执着一枚银针,本是欲借机让一干婢女退下,独自服用,在此须臾之际,望其汤羹中倒入砒霜,并故意让银针置于汤羹上,几案上再散落一笺纸,其上写明代王确有谋反之意。如此,她不信司徒钦会坐视不理,必当是心急如焚的赶来,一探究竟是何人欲构陷自个。
黎翦欣然轻舀了几下汤羹,让其浓香四溢开来,可手中的银针却因她的不慎而掉落其中。还未待她面色突变,一旁的婢女则是急切地端起汤碗往外离去,一面则是到:"奴婢替姑娘更换碗刚出锅的吧。"
黎翦不禁起疑,厉声喝住:"慢着,何须更换呢,你不必辛劳了,我并不介怀。"
"可是姑娘,奴婢方才见得有一物从你的手中掉落,污了汤羹,这,这实在是吃不得了。"
"有何吃不得。掉落的乃是一枚绣针,稍早之前,方才清洗了下。"黎翦一面说着,一面已是至其跟前,她倒要一探,其中究竟藏有什么猫腻,让身侧的丫鬟一时花容失色。
待其欲接过那婢女手中的汤羹,她却故作一个不稳,汤碗应声碎地。
"姑娘,对不住,是奴婢笨手笨脚,这便替你取要碗新的。"
那婢女估量着是以为银针太过纤细,掉落在地,恐是难寻。
而黎翦,确也搜寻了一小会儿,见银针已是泛黑,她已然明晓婢女因何那般惊慌失措了。
待其归来,笑意盈盈,将汤羹置于自个跟前后,便不断催促着自个尽早食用,言辞也不过是汤羹凉了,失了味道之类。
"此汤羹口感极佳,我不忍一人独享,不妨坐下,与我同食。"
黎翦为其舀出了一小碟,又满是笑意地端至其跟前,示意她可一饮而尽。
那女婢知晓自个若不想些法子,怕是难逃此劫了,顾颤颤地端起,颇是小心地缓步至座上,忐忑间,她佯装被几案的一角所牵绊,倾身在地,手中的汤羹,不必多言,自是撒了一地。
她赶忙起身,连连赔罪:"奴婢又惊扰了姑娘,该死,奴婢这便命人清扫下这凌乱的一地。"
"说得真好,该死,你是该死,是何人借你十个胆,敢逆了代王的意,要毒杀于我?"
那女婢不得已作侧身,满是委屈的样儿到:"姑娘,你可别冤枉奴婢。奴婢都怕怠慢了你,又怎会毒杀你,奴婢虽然愚笨,没能侍奉好姑娘,可姑娘也别误会了奴婢呀。"
黎翦决心不再隐忍,而是把紧紧拽于手中的银针置于几案上:"我冤枉你?不妨说说为何银针落入汤羹变了色?不妨说说你为何见银针落入其中,面色也大变?不妨说说,你为何不肯食用一口汤羹,若非是我有心要害你!"
眼前的婢女已是失了方才细声柔语的弱不禁风之态,转而是眸中杀意尽现,她冷笑一声到:"姑娘,你若不想凄然死去,我劝你还是用几口几案上的汤羹,如此,我还能保你留一全尸,若是不肯被毒杀,那,我唯有利剑直刺你脏腑之处。"
黎翦一时目瞪口呆,立于原处不过须臾,那婢女已是至自个身后,从腰间取出了一匕首,架于其颈脖上,厉声胁迫:"你自个抉择吧,是否服下这小碗汤羹。"
黎翦面色大惊,她不信,纵然司徒钦再恨自个,也不至自个亡方解其心头之恨。
"姑娘,我愿听从你的,将汤羹饮下,只是能否让我在临死前死得明白,是何人如此心狠要我性命,我也不至在阎王跟前状告错了人,让姑娘代其偿命。"
"哼,冤有头债有主,姑娘不必记恨我,你自会知晓是何人非要你的贱命不可。"
黎翦觉得不能再此僵持下去了,她面色煞白的微微点头,说到:"姑娘不便透露一二也是情理之中,可容我自个端起羹汤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