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楚姑娘？”

胭月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被两人不小心撞到的行人有的也低声抱怨着，哪儿来的疯子，看着正正常常结果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不过楚花落现在可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人，她好像发现了能够报答胭月的好东西了。

“方才走过的时候我们好像错过了一个好东西，回去看看！”

楚花落有些兴奋地对胭月解释到，不过声音非常谨慎地压得很低。

当然还是小心一点儿好，要不然到时候好东西就要同方才一样被别人抢走了。

楚花落牵着胭月一路快走，最终停留在了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甚至有些简陋的摊子上。

摊子是个普通农妇的，头发用有些褪色的布巾拢在了一起，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洗得发白，甚至有的地方仔细一看能发现是补丁，不过洗的非常干净，看起来不禁让人平白生出一些好感。

妇人面前则是一块摊开的破布，上面摆着一些野菜，根部的泥土被弄得很干净。

旁边的背篼里还装了半背篼，用另一块破布遮了一半，应当是为了新鲜。

能在京都扎根生活的人当然是不会穷的，而像是农妇这种一般都是京郊的，除了种地，有时候就去山上挖些野菜来填补家用。

虽然这些野菜是他们吃惯了的，不过京都中总有人好这口“新鲜”，因此也勉强能赚两个钱。

不过今日她或许运气不太好，都已经半上午了，这些也还没有卖出去多少，心底正发愁，就看见两个衣服一看就很贵的姑娘过来了，赶忙招呼起来。

“两位小姐！看，随便看！这些都是新鲜野菜，我和我家里的亲自挖的，东西看着不怎么样，吃着味道也还行，两位小姐看！”

妇人有些紧张地搓了搓自己的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缩成了拳头。

两位小姐这手看着嫩生生的，像是嫩豆腐一样，自己这手又黑又脏，可真不好意思。

这两人正是楚花落和胭月，听着摊主的介绍，楚花落点点头自己蹲下开始看了起来。

楚花落一边看，一边随意问了句，“大姐这野菜怎么卖？”

“这些都是我们自己挖的，漫山遍野都是，就是花些时间，姑娘看着给个三两文便是。”

妇人有着农人的典型性格，老实又憨厚。

看起来，这妇人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挖到了好东西，不过也难怪，要不是自己熟读医书，恐怕也要错过了。

看着楚花落穿着一身好衣服，却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仔细挑野菜，有些路过的人便不屑地撇撇嘴道，“还以为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呢，结果竟然这么扣门，不过就是点野菜也挑来挑去，我看简直就是野鸡装凤凰！”

“就是，看着人模狗样，这衣服指不定怎么来的呢！”

有些尖酸的话语不断传来，有些胆大的男人甚至偷偷露出了淫邪的目光。

楚花落恍若未闻一心一意地认真对比着，而胭月则毫不客气地吼了回去，“你们才是人模狗样，不对，你们根本就不是东西！说你们是狗简直侮辱了狗！”

之后，她便蹲下来陪着楚花落看了起来，虽然她也不明白楚花落怎么看的。

这人就是欺软怕硬，开始两人不理会他们的时候他们说得起劲儿，等胭月反击了吧便讪讪地念叨着什么“泼辣”、“嫁不出去”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滚了。

而楚花落这时候也看得差不多了，最终挑出来一株粗看起来和其他野菜差不多的，但是细细看来就会发现叶片边缘有着明显的不同，尤其是根上的红色和其他的淡黄或白色不同。

“就这株吧，大姐你看多少钱合适？”

妇人看着这株和自己熟悉的野菜不一样的植物，愣了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混进去的、能不能吃，不过看这位小姐的意思，或许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妇人诚恳道，“小姐看着给就是，这东西我也不认识，或许是挖错了。”

楚花落点点头，将自己仅剩的三文钱递给了妇人，妇人小心翼翼双手接过，口中不断道谢。

从小摊上离开之后，楚花落便和胭月往最近的药铺走去，其中也不乏有些好奇之人凑热闹一样跟在后面，不过看着两人往药铺去便歇了心思。

两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恐怕也不可能意外发现了什么药材，恐怕是话本看多了好玩儿，自以为寻到了什么好宝贝吧。

渐渐地，跟在后面的人也就散了。

说来也巧，这药铺正好挨着那银楼没多远，倒是又走了一遍回头路。

“两位姑娘请，抓药还是看病？”

刚进门，就有个乖巧的小学徒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