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底下，她的腿紧紧地合着，微烫的水把她的皮肤泡得泛出蔷薇的红。不难想像，若是推开她的膝盖，他能看到什么。

“你怎么这样……”她拖着哭腔，推开了他的手。

她不骂还好，这骂出来的声音，简直像带了钩的鱼线，鱼饵是从最美艳的玫瑰花蕊里酿成的蜜，把封瑾的耳朵都给甜酥了。

他松开手，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甩开了她的手，转身走开。

不随便改变规则，这是他的做人方式。说好的是合作，他就不会轻易把她变成另一种身份。

凌千夜长舒了口气，摊开手看，小锦鲤正好重新化成鱼尾。

“若是被发现了，会不会把我抓去研究所切了剖了做研究？你到底能有什么用？”她戳了戳鱼尾，转头看向封瑾。

　一件暗蓝色真丝睡袍飞过来，落在浴缸边。是他丢过来的！

凌千夜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性格古怪，你说他坏吧，还挺能克制。你说他好人，可脾气又跟安装了水龙头似的，往左拧是风暴，往右拧是霸道。

得，只要不为难她就行。她现在真就需要这么一个地方容身，躲避宋宵鸣和凌媛之流的压迫。

她穿上真丝睡袍出来，长长的睡袍把她整个人都包住了，还有一大截拖在地上。

“封瑾。”她搂着袍摆，走到床边叫他。

“嗯？”他睁开眼睛。

“我要短……裤……”她红着脸，难堪地说道。湿裤子穿在身上实在是难受。

封瑾抬了抬下巴。

方才放下的那些衣架还没收回去，有一只衣架是带着方格抽屉的。她走过去，小心地抽开一个看。里面是崭新未开封的男式裤子。

这……也太大了吧……

而且从前面那个特殊设计的位置看，就挺雄伟的。

凌千夜犹豫了会儿，随便拿了一条。

这辈子是第一次穿男式的衣服，比想像中感觉要好一丢丢。可能是材质的问题，很亲肤。然后……不能多想了，羞耻得很。

凌千夜收拾妥当，又缩回了最初睡觉的地方。可这回她怎么也睡不着了，抱着腿看着外面的世界发呆。若是早知是这样的宋宵鸣、这样的婚姻，她是死也不会离开老家的。就和六姑婆在一起，相依为命多好啊。什么财产，她也不稀罕，她能靠着自己的双手好好生活，给六姑婆养老。然后，可能嫁给一个普通的小子，生个乖乖的宝宝……

凌千夜情不自禁地抚向自己的小腹。这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宝宝。可惜她没能看到星星和月亮，也来不及等到日出，就和她一起被埋在了黄土深处。

“我还会有的，有自己爱人的宝宝。”她把额头抵在玻璃上，看着满天的星辰发誓，“我会靠自己拥一切，我会战胜所有拦在我面前、阻挡我追求幸福的人。”

封瑾翻了个身，看向她小巧单薄的背影。这是二人认识的第一天，他居然会因为她半夜里梦呓叫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而不悦。为什么会这样？还有，他确定自己没眼花，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裙子下游动。可她身上也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那是什么？凌千夜，还挺有意思的。

——

电梯铃声惊动了凌千夜，她醒过来，飞快地爬身坐起。封瑾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来的人是昨天见过的司机。似乎听封瑾叫过他的名字，白越。在他身后还有几个推着大小衣架、抱着各种小箱子的男女。

“凌小姐，这是您的衣服。还有一应用品。”白越走过来，向她问了声好，然后带着众人开始安置给凌千夜的东西。

她这是真的要和封瑾一起生活了啊。

凌千夜抓了抓关发，爬了起来。几个女人把她的衣服挂到了房间的另一头，和封瑾隔开。白越则带着男助理在她方才睡觉的地方安放了一张床垫。

抠门鬼，小气鬼，床也不给一张。凌千夜腹诽了几句，去衣架前挑今天穿的衣服。衣服从尺寸到颜色，都适合她。封瑾确实厉害，一夜之间把她调查得清清楚楚。而且这些衣服全是大牌，还是凌媛平常想买都要想一想的那种。这么一看，封瑾又不像抠门的人。

白越话少，很快安置好一切，带着人走了。走之前，给她传达了封瑾的话。只给她十分钟时间，车在楼下等她，要送她去见封老爷子。

这么快！

凌千夜不敢怠慢，赶紧匆匆梳洗换衣。妆是不用画了，她的眉毛天生的好看，粉底也不用上，反正遮不住她右耳下的疤痕。只是她有一件事想不通，明明小鱼儿把她脸上的疤消除了，怎么它又出现了呢？

在最后一秒，她坐上了车。封瑾已经在车上坐着了，捧着一份文件在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更别提理她了。凌千夜戴好面纱，掏出手机看。忙了一早上，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手机呢。刚打开密码锁，几条消息就弹了出来。六姑婆发来的，还有股票APP的提醒……

她买的那支股票，今天涨疯了！

凌千夜的心跳迅速加速，她打开APP看了一下情况。今天开盘后，股票一路高歌猛进，一路飘红。在此之前，这支股票已经砸穿底盘，众人都觉得无力回天了，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反转。她赶紧查了一下这家公司的新闻，原来在公司位于大山深处的研究所，意外地培育出了一种已经灭绝的植物，这种植物的药用价值极高！而这株培育出来植物原本已经枯死，不知道为何突然又抽出了新芽，活了过来。

“你干的？”她抬起手，问小锦鲤。

鱼尾轻轻摆动了一下，似是在回应。

封瑾转过头看她，她赶紧抬起手机，假装和六姑婆说话。放出语音，六姑婆的声音传了过来。

“千夜啊，你和新姑爷怎么了？新姑爷打电话给我哭呢，说你生气了。你在哪儿啊，小两口没有不吵架的嘛，这刚刚领了证，得好好过啊。对了，他来接我的车已经到了，我晚上就能到。”

该死的，居然去找六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