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沫是被泼醒的。

冰冷的水浸透全身，寒意蔓延。

她吃力的撑开眼皮，就看见站在面前的女子。

“楚瑶。”

一字一句，透着噬骨的恨意，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

“好姐姐，你也该醒了，不然，怎么能看见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大礼呢。”

楚瑶一袭华服，妆容精致，完美的无懈可击。

她拍了拍手，一名狱卒走了进来。

他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而托盘上……正是人头。

“姐姐，好好看看他是谁。”

楚瑶拨开了人头的发丝。

当看见那张苍白染血的俊颜时，楚灵沫瑕疵欲裂。

“阿尘。”

她发出了泣血嘶喊，想要冲过去。

无奈身上的手铐脚铐阻止了她的动作，她无法移动半分。

“阿尘，阿尘……”

“亲眼看见最爱的人死在面前，感觉如何？”楚瑶用力掐着她的下颌，得意的笑着。

楚灵沫充血的双眼瞪着她，将呕出的心头血喷在了她的脸上。

“啊。”

楚瑶嫌弃的尖叫了一声，双眼如毒蛇般，“贱人，你找死。”

拔出发簪，刺瞎了她的左眼。

剧痛传遍全身，楚灵沫咬紧牙关不出声。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名华服男子。

看见北墨宇，楚瑶走了过去，“二皇子。”

楚灵沫紧咬着下唇，唇上血迹斑斑。

“北墨宇，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她好恨，恨自己眼瞎，识人不清。

爷爷和哥哥是被他以造反的名义害死的。

太子北苍南也是他毒杀的。

而她最疼爱的庶妹楚瑶，也是帮凶。

但却因为她的愚蠢，成了他们的棋子，一步一步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北墨宇轻挑着眉，笑的张狂，“说起来，本皇子要好好谢谢你，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除掉皇叔。”

“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皇位，可是有一个关于皇位的秘密，你一定不知道。”

楚灵沫突然变得冷静了，被刺瞎的左眼一直流淌着血迹，但她像是感觉不到了。

“什么秘密？”

“你过来，我告诉你。”

北墨宇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过去，毕竟现在的楚灵沫毫无攻击性。

“说。”

“你再靠近一点，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北墨宇不疑有他，将耳朵靠近了她的嘴边。

“秘密就是……”

楚灵沫的眸光变得狠厉嗜血，“你该死！”

话落，她张嘴用力咬住了他的耳朵。

“啊！”

北墨宇吃痛的大叫一声。

口中布满了血腥味，楚灵沫丝毫不松口，满心的仇恨全都化为了力气，拼了命的咬着。

阿尘死了，她也活不了了，那大家就一起死。

“贱人。”

怎么也无法挣开，北墨宇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一剑穿心。

很痛。

但她还是没有松口。

随着最后一下撕扯，居然硬生生的将北墨宇的耳朵给咬下来了。

血流如注。

喷了楚灵沫满脸都是。

“啊！”楚瑶花容失色，放声尖叫。

“贱人。”

北墨宇捂着血肉模糊的左耳位置，狰狞的怒吼一声，再次刺穿了她的腹部。

楚灵沫再也无力支撑，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她吐出了口中的耳朵，模糊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人头，颤抖的伸出右手。

“阿尘，如果还有下一世，我们……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