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楚瑶眼中萦绕着怨恨，贝齿紧咬着下唇。

“你到底怎么了？”

她问。

就是从坠马事件之后，一切都变了。

以前对她好的楚灵沫早已不复存在了。

将楚瑶的不解疑惑看在眼中，楚灵沫缓缓收敛起嘴角没有温度的弧度。

她怎么了？

她能告诉她，前世她和阿尘惨死于她和北墨宇的手中吗？

她能告诉她，重活一世的她，是来找他们复仇的吗？

不能！

她不能说，但是会做。

她不会让他们轻易去死，她要慢慢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

此时，楚灵沫周身萦绕着噬骨的冷凉，马车的四周都透着阴森森的冰冷，好似地狱的幽冥之府。

楚瑶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身子向后靠了靠。

现在的楚灵沫心思太重，她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害怕，楚灵沫一字一句，“楚瑶，你的这张脸，让我恶心。”

声音冷漠，如同千年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万一……”

楚灵沫停顿了一下，突然前倾着身子，纤细的两指捏住了她的下颚。

“哪天我若是不开心，我就毁了你这张脸，省的看着心烦。”

疼痛感让楚瑶倒抽了一口气。

一个巧劲，挣脱了她的手。

“楚灵沫，你不要逼我。”

楚瑶再次忘了罗玲的叮嘱，被激怒了。

“若是逼你了，会如何？”

楚灵沫慵懒的靠着，柳眉轻挑的讥讽笑着。

“啪。”

巴掌声响起。

楚瑶放下手的同时，脸上出现了一个红印。

“楚灵沫，你不绝对赢不了我。”

脸上的痛意让楚瑶的眼中满是疯狂。

“啧啧啧。”

楚灵沫摇了摇头，打量着她脸上的红印，“对自己都能下如此狠手，楚瑶，我真佩服你。”

“楚灵沫，这一巴掌，是你打的。”

楚瑶得意的开口。

这次，容不得她狡辩，毕竟马车只有她们两个。

“是吗？”

楚灵沫完全不在意，精致的小脸满是惬意的笑容。

楚瑶自己打自己一巴掌，她的心情，舒畅的很。

见她没有一点担忧紧张，她的得意像是成了跳梁小丑似的，楚瑶神情阴沉。

很快的，马车停了下来。

她正准备下去，却被楚灵沫拦住了。

“我的好妹妹，好戏开始了。”

楚瑶疑惑。

可是当对上楚灵沫眼中狡黠诡异的笑容时，心里莫名的不安。

“你……”

“啊。”

楚灵沫突然惊呼一声，整个人朝着马车外摔去。

“砰”

落地声传入楚瑶耳中。

她愣了一下，掀开车帘向外看去。

楚灵沫跌坐在地上，眼中满是委屈的神色。

“沫儿。”

“沫儿。”

楚赫楚逸祖孙二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楚逸将楚灵沫扶了起来，拍了拍她裙摆上的灰尘。

“大哥，疼……”

楚灵沫委屈的说了一声。

掌心向上，将上面的血痕露了出来。

“你受伤了？”

祖孙两人心疼极了。

恨不得伤口可以转移到他们身上。

“沫儿，别怕，待会进宫让御医给你检查一下。”楚赫安抚着快要落泪的孙女。

“沫儿，到底怎么了，为何突然摔了下来？”楚逸一边问，一边拿出方帕给她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掩住了眼底的精光，楚灵沫看向依然掀着车帘没有回过神的楚瑶，委屈问，“三妹，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你为何还要将我推下马车。”

“什么，楚瑶？居然是你？”

楚赫眉头紧紧皱着。

楚瑶回神。

当对上楚赫凌厉的目光时，摇着头，“不，不是我，爷爷，我没有，是她自己……”

“爷爷。”

不给楚瑶说话的机会，楚灵沫泫然欲泣，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刚才三妹的耳坠掉了，让我给她戴上，谁知我不小心没站稳，不小心碰到了她，三妹的脸撞到了马车上，她生气这样的脸没办法见人，就……就将我……”

似乎是委屈的说不下去了，楚灵沫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沫儿。”

楚赫很是心疼。

“楚瑶，我原以为你已经悔过，没想到你还是如此不知悔改。”楚赫疾言厉色。

“楚瑶，沫儿只是不小心，没想到你如此心狠。”

楚逸瞪向楚瑶。

居然敢伤害他的妹妹，不可饶恕。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

楚瑶做梦都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打自己一巴掌，原本是想要诬陷楚灵沫的。

可是现在，她却被算计了。

还想要解释，却正好对上楚灵沫嘴角的冷笑。

那一刻，她恨不得将她撕碎。

楚灵沫冷笑了一声，看向楚赫时，白皙的小脸满是柔弱，“爷爷，三妹也是太生气了才会这样的，毕竟今晚是庆功宴，我不怪她。”

她低着头，像是忍耐着极大的委屈似的。

楚瑶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贱人，演技居然如此之好。

“沫儿，你放心，爷爷会为你做主的，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楚赫对着孙女轻声安慰。

转头面向楚瑶时，神情布满怒气还有说不出的失望，“楚瑶，今晚的宴会你也不用参加了，去祠堂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爷爷。”

楚瑶不可置信。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她心心念念期待的庆功宴会，居然就这样泡汤了。

“不，爷爷……”

楚瑶还想要争取，却被打断了。

楚赫看向车夫，不由分说，“送她回去。”

“是。”

车夫驾着马车，楚瑶连下来都不曾下来过，就这样被送回去了。

**

几人刚进宫，不远处走来了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

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熟悉容颜，楚灵沫双眼迸发出极致的恨意，藏在袖中的小手紧握成拳。

北墨宇。

他们又见面了。

前世的她不曾参见庆功宴，所以和北墨宇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庆功宴之后，这次却提前了。

“你可知，皇叔是为了你而死。”

“他为了你，甘愿认罪，赴死。”

前世他所说的话一股脑的钻进了脑海中，楚灵沫俏颜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