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決的辦法就是來結婚？”顧辭低頭，看到兩份吃幹淨的牛排鐵盤，心裏一酸，“是他帶你來的？”

“你幫我結帳。”童玲晚揉鼻子，樂嗬嗬地說：“顧辭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大救星！我差點要挨揍了。”

顧辭楞了幾秒，搖頭，“你怎麼不早早給我打電話？”

他一麵說，一邊叫服務員結帳。

“莫先生已經結了。”服務員微笑著搖頭。

童玲晚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莫厲琛站在那裏，滿眸冷凜凜的光，方圓十裏無人敢靠近的模樣。

“厲琛，那是小妹妹的男朋友啊？”先前那女子從他身後走過來，笑吟吟地問道。

童玲晚搖顧辭的衣袖，小聲說：“給我一點錢，我先還給人家。”

“他姓莫？他就是你未婚夫？”顧辭警惕地問道。

“他是莫謙淩的叔叔。”童玲晚搖搖頭，拿過他的錢包，腳步輕快地過去給莫厲琛錢，細白的手指在錢包裏數，“莫叔叔，再加上皮鞋的錢，一共應該給你多少？”

童玲晚數到一千二的時候，手指停住了。前幾個月，她已經用了顧辭上萬塊了。顧辭哪有多少錢？他靠獎學金上完大學，剛剛工作，還要贍養奶奶。錢包一共三千，她拿走一千多，讓他下半月怎麼生活？她自己還有錢呢！

“還給你。”她折返回去，把錢包拍到顧辭手中，笑嘻嘻地說道：“我們明天見。”

“什麼？你去哪裏？”顧辭驚訝地拉住了她。

“顧辭你趕緊回去，好好上班。莫叔叔晚上還要和我談我爸公司的事呢！我爸公司會沒事的，你放心。莫家人都對我挺好的。”童玲晚踮起腳尖，用力拍他的肩膀。這小子一米八六，太高了。她才一米六，站在陽光剛強的顧辭麵前，嬌小柔軟得讓人想抱著她不放。

顧辭忍了忍才沒抱她，他已經忍了七年。童玲晚就是他的心尖尖，但他卻沒有能力護著這朵心尖花。

“顧辭，叔叔在等我呢，我明天給你打電話。”童玲晚背著雙後退了兩步，朝他揮揮手，快步跑向莫厲琛，甜蜜蜜地叫他，“莫叔叔，我們回去吧。”

“這小丫頭嘴真甜啊，笑起來也甜。”女子眼神微微一動，轉頭看向莫厲琛，“你現在要帶她回去嗎？”

“嗯。”莫厲琛的轉過頭，把手伸向了童玲晚。

這動作挺莫名其妙的。這是要當她長輩，帶侄女回家？童玲晚猶豫了一下，把小手遞給了他。

“那個……”看到這動作，那女子楞住了，明媚的眸子裏滑過一絲憂慮，“明天簽約的事……”

“明天再說。”莫厲琛步子不緊不慢，手指的力道也不緊不鬆，恰恰好地包著她的小手，帶著她走出了玻璃大門。

風卷來，她的裙子往上飄。莫厲琛脫了西裝，披到了她的身上。

童玲晚又迷糊了，莫叔叔這是怎麼了，突然成了一個好人……

“走了。”莫厲琛沒再牽她的手，先一步下了台階。

“玲晚。”顧辭追了出來，滿眼焦慮地看著她，“明天什麼時候給我電話？”

“我起床就給你電話，一定打。”童玲晚朝他揮揮手，一溜小跑去追莫厲琛。

他的步子很快，不管她走多快，他總能拉開一步的距離。童玲晚撐多了，兩份牛排，兩份甜點，出來之前還吃了大半碗炒飯。加上心情鬱結，這麼一溜快步跟他回家，胃裏就開始造反，脹得慌，還像有個小石磨在裏麵磨個不停。

她喝了幾口水，更不行了。坐著不行，歪著不行，躺著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