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又仔细看了一遍，把文件交给了童玲晚。他是律师，童玲晚见他看过了，也没多想，直接把字签了。

你看，明明是别人把她的东西给抢了，她还得感谢人家。

“我们走吧，我租好房子了。你看要买什么，我们现在去超市。”顾辞牵起她的手，温柔地说道。

童玲晚犹豫了一下，扭头看莫厉琛。他站在那里，盯着她不放。童玲晚毫不怀疑，若他现在说一句话，她肯定会坐下来。

但莫厉琛没有，他收回视线，看文件去了。

童玲晚觉得自己很好笑，莫家人如狼似虎的，就是想榨干她手里这最后一点股份而已。她到底在妄想什么不着边际的事？

二人走到电梯前，童玲晚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放在他家的小衣服，赶紧折返回去，想和他说一声，别丢了，她抽空去拿。

门没关紧，莫谦凌笑嘻嘻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叔，你这么逗小丫头干什么？你还记得当年他爸爸奚落你的事？不过，童老头可能也没想到吧，这才多少年，他成了一堆骨头，你能逗得他的宝贝女儿束手无策……还是你的主意好，北方那边的生意等下半年就更好做了，那边有新规划，翻个几十倍都没问题。”

童玲晚的手慢慢缩回去，小脸上血色褪尽。她怔了几秒，把小脸往门缝上贴，去看里面站的人。

莫谦凌坐在办公桌后面，轻轻转动皮椅，还是笑脸吟吟的模样。她看不到莫厉琛，但是她现在能明白，莫厉琛是真的在逗她玩。这叔侄两个好会演戏，一个演和善的大哥，一个是撩人的妖孽，都在看她的笑话。

童玲晚，你蠢死了！

“玲晚，走了。”顾辞过来拉她。

童玲晚收回手，大声冲着里面的人骂了一句，“无耻！”

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童玲晚脚步重重地跺在地上，往电梯里冲。

莫谦凌拉开门，往电梯方向看了一眼，乐了，“童丫头偷听！小叔，我就没见你为谁的事肯和我爸坐下来谈的。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真瞧上这丫头了？那就带回去养着呗。”

“废话怎么这么多。”莫厉琛站了起来，扣好西装扣子，大步往外走。

“得，我多嘴了。”莫谦凌轻轻往嘴巴上拍了两下，笑嘻嘻地说道：“明天唐诗的妈妈手术，你多费点心呗。”

“我不去。”莫厉琛冷冷地说道。

“别啊，那是你侄媳妇的妈……”莫谦凌急了，赶紧求他。

“结了婚再说侄媳妇，你能结婚吗？”莫厉琛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小叔，我怎么得罪你了啊，我怎么就不能结婚了？喂，你昨晚明明答应我的……我才答应你办这事啊……小叔，你就大我五岁，你天天这样折磨我，你忍心吗？”莫谦凌恼火地拍了两下门，冲着他的背影嚷嚷。

莫厉琛根本不睬他，进了电梯，走了。

——

顾辞租的房子出乎她的意料。两室一厅的小公寓，环境好地段好，租金要五千多一个月。

“你哪来的钱？”童玲晚惊讶地看向他。

“找师兄借的。”顾辞笑笑，把她的行李拖进了大卧室里，“你住这间，我住旁边。”

“那我们平摊租金好啊。”童玲晚跟着他进去，打量了一下环境，小声说道。

“你和我摊什么？以后我养你。”顾辞笑笑，挽起袖子开始收拾，“因为去接你，所以没来得及找人收拾。你去外面坐着，我先把你这间房打扫干净。”

“我自己来。”童玲晚也挽袖子，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