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玲晚硬着头皮进去，心里暗暗叫苦。若让他出钱，有些丢脸。第一次约会，就让他买东西。还没开始呢，她就惦着一个钱，整个气氛都坏掉了。

她很沮丧，实在应该说去散步看星星看电影打电动的……现在真不好收场啊。

“这个。”他突然过来，把她抱起来，往前面一只浴桶里放。

浴桶挺高的，有一米五，可以坐，也可以站，还能躺，上面有盖子，装上后，就露个脑袋出来。

她扳着浴桶边，错愕地抬眸看他。

“就这个。”他左右看看，淡淡地说道。

“我买不起。”童玲晚掀起价格牌看了一眼，恼火地说道：“你别给我作主。”

这么个破桶还要六千八！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买。”

童玲晚更沮丧了。她怎么就不能清高冷傲一点，视金钱如粪土呢？她实在是俗得可怕、矫情得可怕！说了要来买东西，不就是暗示他出钱吗？现在还矜持个什么劲？

在那些售货员笑吟吟地注视下，她的脸皮一寸寸地胀红，好想挖个洞钻进去。

“还要再挑一下？”他拧拧眉，抬腕看表，“快一点，还要带你去别处。”

“我不要浴桶。”童玲晚小声嚷嚷。

“娇滴滴的，怎么一时一个变？就这个了。”他把她从浴桶里抱出来，丢了一张卡给售货员，报了吴青青家的地址。

童玲晚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面红心跳，小声说：“我就是娇滴滴的，你把我放下。”

他抱着她慢慢地往地上放。

童玲晚都不敢看他……她现在头晕目眩，若莫厉琛现在让她去死，她可能都会头也不回地往浴桶上撞。

“到时间了，走了。”他收回卡，在单据上签字，抬步就走。

童玲晚晕乎乎地跟在他身后，情不自禁地把手往他的手里塞。

他握住她的小手，带她上电梯。

童玲晚闷了会儿，又问他，“莫叔叔，你当真的吧？”

莫厉琛扭头看她。

她的神情惶然得像撞向猎手的小兔子，惊慌不知所措。

其实像她这样的年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有些胆大开放的，早都谈过一长串男朋友了。童玲晚身体发育早，但感情的小芽却迟迟闷而不发，突然有一天，鲜芽破土而出，疯狂滋长，来得猛烈，她根本不会控制，完全靠着直觉，一头撞上去。

但未来有太多的不可知，她是莫厉琛的终结者，还是莫厉琛是她的终结者，这个时候不会有答案。

电梯外又冲进来一群人，大人小孩子都有，笑笑闹闹地挤满了电梯，也把她挤进了他的怀里，更是挤开了她想要的答案。

莫厉琛环紧她，手在她的腰上紧紧地箍着，她的小脑袋靠在他的胸前，每透一口气，呼吸都能穿透他的衣服，灌入他的胸腔。

童玲晚不知道，她的稚嫩和美好青涩，对于男人来说，也是致命的武器。

莫厉琛克制地拉开了一点距离。童玲晚敏感地发现了，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这回莫厉琛没再让开了，就这么抱着她，一直到电梯抵达一楼。

和爱人紧拥着，原来滋味这么好。

——

车子沿着半山腰的路开得有些颠簸，童玲晚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她晕乎乎地转头看他，小声说：“你不饿吗？我饿了。”

“饿。”他点点头。

“山顶有餐厅吗？”她又问。

“没有。”他喉结沉了沉。

“有什么啊？”她拧拧眉，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