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下来一趟，傅娅喝多了， 送她回去。”莫厉琛又拉开了她的手腕，把她往车上塞。

傅娅拉着他的袖子，抬着泪光盈盈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口红都抹出了唇角，双唇一直在颤抖着，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换成别的男人，一定会心动了吧？

莫厉琛他是个石头呀，对不想动心的人，这石头外面还包了层陨石层，根本无懈可击。来一百一千个楚楚可怜的大美人，不管用棒击，还是用针扎，都透不过这层防护盾。

“你总是这么狠心，揣着明白装糊涂！”傅娅突然钻出来了，又扑向了他的怀抱，“多少年了，走了四个，又来一个……我都能等下去……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我爱你整整八年了，八年都能取得战争的胜利了，你怎么就不肯多看我一眼。”

“傅娅，你认错人了？”莫厉琛拧拧眉，又把她塞进了车里。

“莫厉琛！”傅娅踢掉了高跟鞋，哭出声来，“我哪里配不上你？你要羞辱我？”

“莫院长。”卫东匆匆过来了，见到眼前这一幕，赶紧上前来帮着傅娅系安全带，小声说：“傅律师，我送您回去。”

“莫厉琛，我恨你。”傅娅把高跟鞋丢出来，哭声更大。

“这是喝了多少啊。”卫东叹了口气，朝莫厉琛点点头，开车就走。

莫厉琛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高跟鞋，拔腿走向电梯。

他只给童玲晚捡鞋子，买鞋子，只看童玲晚的脚丫，脏脸蛋，也只给童玲晚洗手，洗脸，擦眼泪……

谁说一定要配得上才能喜欢，而且人和人之间哪来的配得上配不上，全在于感觉。童玲晚有万般不如人，但只要她是童玲晚，有双乱晃的兔子耳朵，他就觉得非常好。

这种事，只能自己感受，别人无法理解。

暗处，顾辞给童玲晚一连发了十多张照片，愤怒地配词：“你看，他是这样的人，你醒醒吧。”

童玲晚没给他回应。

顾辞收起手机，推起自行车就走。他也不是故意来偷拍的，罗大勇那小子果然糊涂，把赵安琪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跑回家了，也不知道他认不认识路。赵安琪今晚得在这里住一晚上，不是因为摔伤，而是血压突然飙升了起来，差点没中风，幸亏控制及时，才没酿成大事。

他现在得赶紧去找罗大勇去。

——

小院子里，童玲晚捧着手机，呆呆地看着发来照片，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一直都觉得傅娅和莫厉琛真的很般配，家境也好，外形也好，没有谁更配得上莫厉琛了。在莫厉琛看来，也只有傅娅这样成熟稳重妩媚大方的女人，才叫完美吧？她不会轻易让弄伤自己，她言谈举止高雅温柔，她有自己的事业，带出去倍有面子。

她呢？

童玲晚把手机摁在心口，小声说：“我有喜欢你的心，还有好看的脸啊，还有让你讨厌的话痨的嘴……以后我要少说话，多做事……”

咚咚，有人敲门。

童玲晚坐起来，拧着眉看外面。

今天真奇怪，大家怎么都不回来，她一个人呆在小院子里，就像被抛进了无人的空间，红尘万千喧嚣夜，事事都与她无关。

那外面敲门的人是谁？

院子里只有一盏小灯，淡白的光笼罩在门口那方寸之地，勉强往四周晕开半米之后，彻底变暗。

底层人生活的重要法宝，就是节约。水电汽，皆精打细算。一盏小灯也只开上半夜而已，一到点刘琴就会出来关掉。

这时候只有童玲晚一个人在家，她房间的灯光也不足以照亮整个小院。她犹豫了半晌，想到了住在对面小院的两个混子，赶紧从枕头下摸出了剪刀，吱溜一下滑下床，趴在窗子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