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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夏以安眼里再没了光
夏以安不说话了,他似乎很能明白她的痛处是什么,所以才一戳一个准。
薄景夜心中清楚,这也是她无法真正离开他的理由,哪怕一次又一次的遭受着他的语言攻击甚至辱骂,只要自己一提到钱,她总会变得无比乖巧。
就好比现在,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下这副身体的抗拒,但只要他想,她也只有乖乖配合的份。
夏以安身体颤抖得厉害,薄景夜刚刚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插在了心口上。
尽管早就习惯了他的毒舌与冷漠,习惯这些充满侮辱性的词汇,可每一次听到,都还是会觉得痛,这痛透过皮肤一点点的渗入骨血。
黑暗里,男人的呼吸愈加沉重,夏以安知道,她该取悦他了。
原本僵硬如冰的身子翻了一下,男人反被她给压到了身下。
这一招反客为主对于薄景夜来说很是受用,胸口的那一团火在不断燃烧,薄唇从下巴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了女人的脚踝处。
夏以安屏住呼吸,精准无误的吻上了男人的唇,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沉浸其中,好似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才能找寻到真正的自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对于自己身体的迷恋。
哪怕只是身体的迷恋也是好的。
夏以安不愿意承认自己爱错了人,就只好关上自己的心,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自己的眼睛,这样就能骗自己薄景夜他是在意她的。
掩耳盗铃的故事谁都听过,可在爱情里,永远有人效仿,乐此不疲。
薄景夜开了灯,但夏以安眼前却是一片黑,她又陷入了短暂的失明。
她无法同薄景夜说,无法告诉他,看不到他,自己心里有多害怕,多恐慌,说了又能怎样,他只会认为是她在演戏。
比起白初微,她这演技实在是生疏得很,夏以安甘拜下风。
薄景夜好像说了些什么,她看不见只得通过声音来判断他到底在哪个位置。
夏以安猜想他现在应该是站在窗台上吸烟,空气里有呛人的烟草味道,离床离得有些远,以至于他说了些什么,她是完全没听清楚。
几十秒过后,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薄景夜一步步的向着夏以安走过去。
有力强壮的手臂一下就将她从床上给拎了起来。
夏以安虽然看不见,但可以感觉得到一股寒意正扑面而来。
薄景夜他……是在生气吗?
自己也没做什么啊,怎么还能惹到他?
薄景夜力气特别的大,两只手像大钳子一般的钳住了她。
夏以安好疼,疼到想哭,却没有一滴泪落下。
她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怔了怔忙问:“怎么了?”
“怎么?你就那么喜欢装聋吗?”
薄景夜抓紧她的手,往后一推,夏以安趔趄了一下,跌到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十分用力,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挤到了一起,那种痛已经是没办法用词汇来形容了。
夏以安想解释一下,她想说她没有装,而是真的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看来你还真找好了下家,这么一副死人样,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脱,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凭你的这点能耐还真能逃得了?
夏以安,用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是被夏家人卖给我薄景夜的,我好心将你捡了过来,你该知足,不要我对你稍好一些,就以为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什么人都不看在眼里了。”
好?
他什么时候对她好过?
她的确是该知足,如果不是他薄景夜像垃圾一样将她给捡了回来,夏海斌也会将她给赶出夏家。
她怕是到现在都还在睡大街,哦,不!
大街上哪有她的位置,薄景夜的原话,像她这样的垃圾只配睡在垃圾堆旁边。
白初微这枕边风吹得可真是好,直接吹到了他心里。
薄景夜高大的身子在夏以安面前蹲下,目光阴阴的盯着女人。
夏以安感觉到了些什么,她有些怕,将脸别过到了一边。
但很快,小脸就又被薄景夜强行扭了过来。
手指用力的将她的下巴给抬了起来,夏以安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一双眼睛原本是多么的漂亮啊,可此刻,薄景夜却觉得,少了些什么,漂亮仍旧是漂亮,可却没有了神采。
好像,没有光了,怎么就一点光都没有了呢,他也没对她做什么呀!
薄景夜心中烦躁得不行,夏以安对他的态度是愈加的冷淡,刚开始只是敷衍,现在已经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了。
“夏以安。”
薄景夜淡声开口,喊了她一声。
她微微启唇,应了一声“嗯”。
“夏以安,你说那些男人要是见识到你这一副下贱的样子,还会眼巴巴的喜欢你吗?”
夏以安身子又是一阵颤抖。
想不到,刚刚才同自己颠鸾倒凤的人,这么快就又恶语相向。
说出来这些难听至极的话,他甚至想都不用去想。
或者说不用刻意去想。
可夏以安,她是一个傻瓜。
她蠢到会将每一句话都放在心里,将每一句话都当了真。
此刻,她想,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可是又不能,她的心里还有太多的牵挂。
夏海斌欠的那二百万,如果不想办法还上,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还有以陌,才十五岁,如果她不在了,又有谁去管。
在从房间里离开前,薄景夜说:“我要出差一段时间,这几天里你把白初微给照顾好了,再敢生事,看我怎么对付你。”
夏以安“嗯”了一声,问:“你要去哪儿?”
“广州。”
“大概几天?”
“一周左右。”
“什么时候走?”
“后天,也有可能是后后天,日期还没定。”
夏以安不再多问些什么。
薄景夜大步往房门外走,走了没两步又折回来问夏以安:“用不用我带点什么回来给你,特产或者礼物什么的?”
夏以安完全懵了。
在一块儿三年,他从没送过任何的礼物给她,她也从不问他要。
他甚至都记不清她生日具体是哪一天,只知道是几月份。
至于其他的节假日,按薄景夜的意思,他们又不是情侣,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节需要过。
这还是第一次,他问她需不需要礼物。
夏以安心里是又惊又喜,可面上却又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根本不敢去信。
愣了愣问:“白初微也有吗?”
薄景夜闷声应道:“嗯。”
夏以安转过身,背向着他,声音平淡的道:“那算了,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