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看，她還威脅我。”若水哭聲愈來愈烈，還徑直跪爬到了墨致衍身前。

“王爺，我等要不還是散了？”墨致衍身旁的將軍附在他耳旁小聲說道。

“無妨。”墨致衍微微側頭，低聲回應。

若水見墨致衍不理會自己的冤屈，索性向在座的將軍世子求助。

“各位大人，小女子受人毒害，請替我做主啊。”她把妝都哭花了，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放肆，你且退下收拾幹淨。”墨致衍這下真怒了。

如水聞言當下震住，頓時收了聲，也不再磕頭，隻顧傻愣盯著墨致衍。

“且慢！”穆如嫣一把拉住若水的胳膊，義正言辭道，“王爺此時放她走，豈不坐實了我下毒害她的罪名。”

“如嫣自問沒做此事，還請王爺還我清白！”言罷她躬身行了個禮。

“是啊，王爺，都是沙場男兒，拉褲子誰沒見過？既然這位姑娘說穆小姐害她，穆小姐又說自己冤枉，何不讓他們各自舉證。”

眾人附議。

若水一聽要舉證當下慌了，臉色煞白，身子一軟直接癱了下去。

下藥的時候，若水怕出人命就留了一手。藥粉隻放了一半，剩下的被她藏在了衣襟之中。

“你既說我毒害你，那你且說來我是何時、何地、用的何毒幹的此等下三濫勾當？”穆如嫣聲色俱厲，直接拋出了奪命三連問。

“是啊，姑娘，別怕，王爺乃公正之人，絕不會偏私穆小姐。”眾人紛紛上前勸說。

若水六神無主，一時之間竟編排不出新詞。

“好，既然你拿不出證據，那換我來。如玉，搜身。”穆如嫣雙眸泛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

如玉得令直接上前，伸手就要往若水碩袖和衣襟裏搜。

可若水就是死死護著胸口。

在場的人當下明白了，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實則心機極深，為了汙蔑懷王妃不惜以身服毒。

墨致衍使了個眼色，當下幾個侍女一擁而上強行掰開了若水的手，一包裹著物什的鮮紙被搜了出來。

正是瀉藥。

“若水，若是我下的藥，那為何它在你的手裏，你為何還要拚命相護？”穆如嫣得理不饒人。

若水啞口無言，隻顧啜泣。

在場的人紛紛搖頭，十分不恥若水這種反咬一口的行徑。

“若水，你今日之舉，著實傷了我懷王府的顏麵。今日我就以懷王妃的名義趕你出府。”

墨致衍聞言麵上浮出了不可名狀的笑意。

“來人，拖出去。”穆如嫣一聲冷喝。

“王爺，饒命啊！”若水當下奔潰大哭，如此一來如何向墨致衍交待。

於是徑自跪行到墨致衍腿前，豈料對方隻是嫌棄地別過了頭。

若水不死心，又轉向穆如嫣：“穆小姐，饒命啊！”

穆如嫣冷哼一聲，不予理會。畢竟一切皆在她計劃之中。

其實穆如嫣早在聞粥的時候就發現了，若水身上還有同樣的藥香，想是藏了些在身上。

“王爺，穆小姐，求求你們，不要趕我走。”若水又開始磕頭，轉眼間額頭已經浸出了鮮血。

“都怪我，對王爺一見鍾情，可王爺眼裏心裏卻隻有穆小姐，我氣憤不過，才做出這般齷齪事。穆小姐，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原諒我，隻要能讓我繼續留在王府，若水甘願為奴為婢。”

“王妃。”不知何時，墨致衍已行至穆如嫣身旁，“本王看她無依無靠，要不暫且留下她？讓她去你房內服侍？”言罷欲要拉起穆如嫣的手示好。

穆如嫣皺眉，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墨致衍這回故意放過居心不良之人不說，還公然占自己便宜。

她平息片刻，後退一步微微欠身，“既是懷王府，那自然是懷王說了算。就算王爺要立她為妃，我也不會有半點意見，隻會拍手稱快的同時送上無限祝福。”言罷她甩了下碩袖徑直走出了正廳。

“穆小姐性情豪爽，嫉惡如仇，王爺好福氣啊。”

在場的將軍世子都和墨致衍一同帶過兵，在軍中之時玩鬧調侃實為常事，眼下見狀紛紛開始打趣起他來。

墨致衍尷尬笑了笑，又正色衝若水道，“還不下去！”

晚宴這點小插曲結束後，總的氛圍很好。

待其結束，墨致衍就急匆匆去了尚書府。

可不巧的是，角門今天都關了。

墨致衍笑著擺擺頭，終身一躍，穩穩地立在了穆如嫣的院中。

他扣了扣門。

“沒人。”房內是穆如嫣怒氣匆匆的聲音。

“還沒消氣？穆小姐可否先讓本王進去，若水一事我自有交待。”墨致衍嘴角帶笑。

‘吱呀’門開了。

“好好的王爺不做，偏要做什麼梁上君子。”穆如嫣不悅地坐在茶桌旁。

墨致衍不予理會，拉過對麵的椅子硬要坐在她旁邊。

“如嫣，你可知道，若水是何人？”

“知道，王爺心上人。”穆如嫣一不知道墨致衍什麼意思，頗為不快地回嘴。

墨致衍啞然失笑，很快又正襟危坐，“本王早已查明，她乃恒王派來的細作。”

“嗯？”穆如嫣直視墨致衍，感覺他不像在開玩笑，頓時來了興趣，“所以你才允她留在王府？”

“還善待於她。”墨致衍補充道，“既然恒王喜歡玩這套，我何不成人之美？”

“也是，不留白不留。此人日後必有用處。”穆如嫣也若有所思的隨聲附和。

這幾日，穆如嫣都住在了懷王府，為了這個若水，也算是煞費苦心。

卯時剛過，穆如嫣醒了，她從床榻坐起，右手托腮沉思了下，隨後大聲朝臥室外的小間喊道：“如玉，如玉。”

“怎麼了？小姐。”如玉揉著惺忪的眼睛走了進來。

“把若水喚來。”

不到一刻鍾，若水到了，她沒來得及梳洗，頭發蓬亂，一雙黑眼圈清晰地掛在臉上。

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好了。

自從上次之後，她就直接被穆如嫣差遣，每日卯時起，亥時睡。要擱常人倒也不算什麼，可是若水驕縱慣了，哪吃得下這般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