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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居然要送她回家?
听见“大嫂”两个字,傅知斐回头看了宋南音一眼,隔着一层镜片,男人的目光凉薄,淡漠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宋南音也不介意,弯着眼眸回了傅知斐一个笑容。
这时,傅峥嵘和苏钰从楼上走了下来,宋南音便越过傅知斐走过去,微笑着地打了一个招呼,“爷爷,奶奶。”
两年间,宋南音作为傅知斐的妻子,傅家的孙媳妇可是非常尽职尽责的,经常来傅家看望两位老人,傅峥嵘也对这个自己亲自挑选的孙媳妇非常满意,笑容和蔼地揉了揉宋南音的头。
傅知斐看着宋南音在长辈面前流露出来的乖巧懂事,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这次聚餐,傅知远并没有来,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这次被傅知斐当着全市的面狠狠地打了一次脸,颜面尽失,又怎么可能会参加傅知斐的“庆功宴”。
而他的母亲叶媛在席间也是沉默寡言,顾嘉茵倒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热烈积极地和傅知斐交谈。
宋南音看着眼前这旁若无人的一幕,忽的想起一件事,传言傅知斐和顾嘉茵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是傅知远横刀夺爱,把顾嘉茵给抢了去,生生拆散了一对璧人。
她对这些豪门秘事向来不感兴趣,可现如今就摆在她眼前,她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十分有趣,唇角不由自主地扬了扬。
而坐在她右手边的傅知斐刚好把她这抹笑映入眼底,她这副样子倒和看见那份离婚协议书时一样,充满了嘲弄之色,他问:“你笑什么?”
闻言,宋南音转头看向傅知斐,眨了眨眼睛说:“我还是第一次和你一起吃饭呢,心里开心,就笑了。”
傅知斐盯着宋南音,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许是戴着眼镜的缘故,他看上去要比常人更加严肃一些,鼻梁挺直,嘴唇略薄,此刻正紧绷成一条线,凌厉如削,气场强大而极具侵略性,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可偏偏宋南音却对此视若无睹,脸上的笑容又加深几分,她夹了一块鸡翅放入傅知斐碗中,嫣然而笑,“这鸡翅做的不错,你尝尝。”
傅知斐收回目光,一直到饭席结束,都没有再看宋南音一眼。
他碗里的那个鸡翅也没有动过,孤零零的从头到尾。
吃过饭,傅峥嵘和傅知斐去了书房,宋南音特意切了水果送过去,她进门的时候祖孙俩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棋盘,她走过去,发现傅峥嵘浓眉紧锁,手指摩挲着下巴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反观傅知斐则是从容不迫,淡定自若。
原来是老爷子下棋处了下风,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宋南音把水果放在一边,她凝神看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凑近傅峥嵘耳边说了什么。
老爷子眼睛陡然一亮,僵持了半天的棋局终于有了解法,他按照宋南音所说移动棋子,局势瞬间扭转。
这回轮到傅知斐陷入劣势,他掀起眼皮看了宋南音一眼,宋南音就蹲在傅峥嵘身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轻挑的眉梢隐隐带着得意之色。
这女人……
最终,傅知斐败落下来,傅峥嵘赢了棋局很是高兴,抚了抚胡须说:“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老爷子这话颇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含着深意的目光不住地在傅知斐和宋南音身上流连。
天色渐晚,离开的时候,宋南音看到顾嘉茵和傅知斐站在车前,顾嘉茵说:“知斐,这么晚了也不好打车,你送我回家吧。”
宋南音脚步顿了顿,突然很想听傅知斐会怎么回答,就走近了些,不料傅知斐注意到了她看好戏的模样,眼睛眯缝了一下,忽的长臂一揽,伸手扣住了宋南音的腰,将她整个人拉进了怀里。
属于男性独有的厚重而广袤的荷尔蒙气息层层叠叠的包裹住了宋南音,她一时怔然,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过了两三秒,迟钝的感官才逐渐恢复,男人的手掌落在她腰间,灼热的温度透过一层薄薄的衣料渗透进她的皮肤肌理,宋南音的心跳忽的漏了一拍。
她没料到傅知斐会忽然来这么一下子,身体本能的有些抗拒,可是碍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只能僵着不动,任由男人以这样亲昵的姿态拥着她。
顾嘉茵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傅知斐。
傅知斐对她说:“抱歉,我家这位醋味大,可是不好哄,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宋南音眉梢跳了一下,这个傅知斐倒也真是不客气,用起她来还真是得心应手,一点也不含糊。
顾嘉茵闻言看向宋南音,宋南音只好配合傅知斐回了顾嘉茵一个歉意的笑容。
那一瞬间,顾嘉茵的神色很是复杂,她垂下眼帘,攥紧了手心,低声说:“我知道了。”
顾嘉茵转身离开的刹那,傅知斐环在宋南音腰间的手也跟着松开,多一秒停留都没有。
宋南音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松懈下来,不过脸上仍旧是若无其事的模样,她抚了抚耳畔的长发,抬起头对傅知斐笑了笑,“傅先生,不知我刚才的配合你可还满意?”
傅知斐深沉的视线落在宋南音露出来的耳朵上,她的皮肤很白,耳廓形状优美,耳垂薄薄的,小巧玲珑,上面是一颗心形耳钉,钻石在灯光的映衬下折射出夺目的光彩。
他盯着看了许久,半晌后才说:“上车。”
宋南音怔住,狐疑地看了傅知斐一眼,他居然要送她回家?
傅知斐已经上了车,宋南音顿了两秒,觉得既然傅知斐要当免费的司机,那她又何必拒绝,也就跟着上了车。
她报了自己的地址:“玫瑰园,谢谢。”
傅知斐动作微顿,倏地朝宋南音看了过来,他挑了挑眉,眼里生出些揶揄的神情,“你没住萧山别墅?”
萧山别墅是两年前二人结婚时傅家准备的婚房,傅知斐一天也没在那里住过,宋南音也没有,因为两个人谁都没有认为那是他们的“家”。
宋南音口口声声说自己对傅知斐一见钟情,可实际上就连婚房都没住过,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她默了一瞬,变脸似的瞬间换上一张委屈伤心的面孔,幽幽叹息道:“这不都怪你,才刚结婚就把人家抛下一走了之,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多寂寞啊,你是想让我整天睹物思人以泪洗面么?”
傅知斐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女人信口胡诌的本事有多厉害,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
他朝宋南音凑近几分,车厢里本就狭仄,距离猛地一拉近,宋南音顿时有了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可偏巧傅知斐就是要看她慌乱无措,她捏了捏手心,强自稳下心神,抿着唇看着傅知斐越凑越近的英俊面孔,挤出一丝笑容说:“傅先生这是终于体谅我的空虚寂寞,要宠幸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