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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听话就该打
娘俩想了一路,愣是没想出个好办法,王桂芬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东拼西凑的也只是几百块钱。
“就这些?”宫美兰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这点钱可应付不了陈玉禾,广银要是救不出来,她也不想活了。
“哭哭哭,成天到晚的就知道哭,办法不是哭来的,是想出来的。”王桂芬看她真是没脑子,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
宫美兰伸手抹了把眼泪,“娘,你说该怎么办?实在不行的话,我去借点儿。”
说完,宫美兰就要跑出去,王桂芬连忙把人叫住,“你觉得谁会借钱给你?”
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谁会有三千块钱?
宫美兰心猛地一沉,完了,这下完了。
“呜呜娘,广银要是出点事,你老闺女我也不想活,干脆抹脖子算了。”
宫美兰料定王桂芬会有办法,从小到大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能难住她娘。
果不其然,王桂芬厉声让她闭嘴,勉为其难的蹲下身搬开床底的石砖,打开被塑料袋层层包裹的小白色药瓶,从里面倒出两个极细的变形耳环,上面满是泥垢。
宫美兰吸了下鼻子,还以为是什么好玩意,话中尽是嫌弃,“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情找这破东西?”
“这可不是什么破东西。”王桂芬瞪了她一眼,“是你奶奶当初给我留的金耳环,是要留给宫家媳妇儿的!”
她不满意陈玉禾,这事也就没提起来过。
“金的?”宫美兰睁大眼,倒吸一口凉气,“娘,你怎么自己还净藏着好东西?”
“我就只有这点家当了。”王桂芬惦着耳环,“走吧!真是便宜了陈玉禾这个贱人!”
俩人折回办事处已经是凌晨三点,外面寒意刺骨,冻得都没了脸色。
陈玉禾打量着二人,心中冷笑,自作自受。
“给。”王桂芬“啪”的一声,直接把手里的钱跟金耳环拍在桌子上,“这下可以放人了吧!”
“八百?”宫毅原本皱紧的眉头又深了几分,“娘,我没给你开玩笑,今天你要是不拿钱出来,人我是不会放的。”
“哥,这些年来,娘操持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里里外外都是要花钱的,咱爹的腿脚又不好,每到冬天都要去王瘸子那里拿药,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钱。”宫美兰见他还不满意,继续劝,“这不是还有两个金耳环吗?剩下的钱拿它抵了。”
现在的金价同样是贵的要命,每克的价格在三十左右,这两个金耳环也就值个二三百。
更何况,这年代粮食比金子“贵”。
连吃饱穿暖都是问题,要金子有什么用?
陈玉禾能猜到,这些估计是王桂芬的老底了。
宫毅不信妹妹说的,他娘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他这个做儿子的一清二楚,肯定还有钱,刚打算开口继续要钱,陈玉禾在旁松了口。
“俗话说的好,亲兄弟还明算账,我给你们算一千,剩下的2000块钱打个欠条。”陈玉禾说完,想了想觉得不妥,补充道:“欠条必须要写明你们要是不还钱,就把廖家现在居住的宅基地改成宫毅名字。”做事要双重保险。
“你”
“好好好,我写。”王桂芬正要骂人,宫美兰赶紧答应下来,生怕陈玉禾反悔似的,要来笔跟纸直接塞给宫毅,“哥,你写吧,我签字。”
宫美兰没上过几天学,大字不识一个。
陈玉禾沉了沉心思,以后国家重视人才教育,花蕊年纪小暂时不用考虑,可锦绣的年纪却到了该上学的时候。
宫毅按照陈玉禾说的写下来,末了宫美兰签字按手印,王桂芬在旁边急得干瞪眼。
陈玉禾从头到尾看了眼,确认没问题这才收好,“女人并不是说嫁了人就不值钱,美兰,我劝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
宫美兰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进去,急匆匆的催着工作人员赶紧放人。
宫毅眸底的眼色又暗了几分。
没等廖广银出来,宫毅跟陈玉禾便先回去了。
宫美兰前脚刚跟王桂芬在村口分开,后脚廖广银看着丈母娘走远,脸直接一拉,“臭娘们!你跟那贱人是商量好的吧?故意挖坑等着算计老子,回去再找你算账!”
担惊受怕一晚上的宫美兰心情还没平复下来,听着廖广银的埋怨,更是委屈。
“你还好意思说我,谁让你去偷东西的?肯定是你听到我哥工资高,动了歪心思。”
“闭嘴!”廖广银跳脚上前用力捂住宫美兰嘴,咬牙切齿道:“什么偷不偷的?那是你大哥,我是他妹夫,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拿他点钱怎么了?再说了,自从咱俩结婚后,你整天到晚的在家里闲着,我那点工资可养不起你!”
“你什么意思?娶得起媳妇儿养不起媳妇儿?”宫美兰推开廖广银,他手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黏糊糊的,嫌弃的抹了下嘴,“养家糊口本来就是你们男人的事,我哥每个月的工资顶你半年的工资,怎么说你自己笨?”
宫美兰胸口起伏着,“我可没让你养着,这几年我娘没少贴补我,你少拿我家说事。”
廖广银气得牙根痒痒,“嘿!我看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敢跟老子顶嘴,今天我非得揍死你。”
说完,廖广银扯过宫美兰胳膊,连拖带拽的就往家里走。
这会儿是大晚上,路上没人,宫美兰挣扎着连打带踹,她刚才是气昏了头,忘了这男人会动手。
为了避免挨打,宫美兰只能是求饶,“广银我错了,我刚才不应该跟你顶嘴的,你别这样……”
廖广银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尤其是今天晚上受的窝囊气,他全发泄到宫美兰身上。
关上门,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乱揍。
东边屋里的廖父听到动静,忙要起身去劝劝,被廖母一把拦住,“人家两口子的事,你跟着掺和什么?”
“你没听到打架呢?”廖父隐隐有些着急,回来的这么晚,肯定是出事了。
廖母不耐烦的哼了声,“打吧!这不听话的媳妇儿就应该好好教训,咱儿子这是立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