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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4章 不懂疼人

一连五日,叶蔺被杜伟的痛声逼得耳朵几乎磨了茧子。

她吩咐青鱼紧封尚元殿的大门,当真有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咸鱼之态;抿茶合眸,让青鱼念着民间的话本子,与藤椅之上悠哉悠哉,这日子反而过得比摄政王悠闲。

以叶蔺的年纪,本该是贪玩好乐,可青鱼念着那位御书房天天夜灯奋战的卫秦渊,心头总渗出一股不对劲的昏惑感来。

御书房位在信安殿后殿,离尚元殿有些远,从那边顺着小道走来,也得需一盏茶时候。

叶蔺日后刚舀了碗出笼的珍珠翡翠汤圆,端在桌案边,便看到青鱼开了殿门,叶蔺一惊,吞了的一颗汤圆恰巧卡在喉间,重咳几声,这才不着痕迹地将碗圈在怀里。

细细想来,她与卫秦渊往日有怨,近日可是半点仇都没有的,如今这杀气冲冲。

莫非.....是为了与她抢饭吃?

“皇叔有什么事,还得亲自来?”

“今日本王在御书房批了三摞奏折,又将朝中十位大臣的要事妥善处理。”卫秦渊心头憋着气,侧头不看那白团子,若非理智尚在,他真恨不得将这个醉生梦死的幼帝摔在泥潭里。

叶蔺歪头看着那人暴躁的脸,想了想,低头狠命扒拉着碗中的汤圆,一口闷两个。

得快些吃,前世是饿死的,如今就算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舌尖的甜腻香还未散去,叶蔺看到有一只手夺去了她的汤圆碗,她这才看清那人手心里有一条跟蜈蚣爬过样的伤痕。

叶蔺抬头,瞥着卫秦渊,吞下心中不满:“皇叔可是饿了?不过我的是不好吃的,让青鱼给你端些好的。”

那人不作声,将碗塞在青鱼掌上,叶蔺看着那碗上腾升的热气消失在正殿拐角,整个人都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焉巴巴的猫。

“先前跟你说的,你怕是没听到耳里?”卫秦渊指尖敲在桌案上,半边身子倚在椅背,开始兴师问罪。

叶蔺不记事,茫然:“什么事?”

“勤学殿。”

“这真的要去?朕不喜欢。”叶蔺低头拨弄着软细的肉手,软乎乎地露出一个笑容。

这逆臣抱的是谋逆反上的心思,她又怎敢去勤学殿那种地方?

卫秦渊起身,几步走在叶蔺跟前,叶蔺只嗅到一股韵雅淡淡的草木香,她忽得紧张,双腿紧紧并在一块,脚尖虚虚踩在水青石砖上。

眼前的人,身若修竹,连眉宇都美得似是泼墨画中仙。

不,是恶魔。

她指尖细细磨过红木案下的木纹,原本牙尖垫着的舌都停了下来,不安抬头,腿却是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那人顿住,眸光轻瞄睨过她的腿,垂眸冷笑:“皇上这是怕了?那为何不去勤学殿?”

叶蔺也不知从何来的勇气让她坐在圆凳上,使劲闷着脑袋,余光飞速瞄过一物,她侧过身,在那人灼烫的视线下脚尖抵地,努力用玉勺舀到红糖糍耙糕。

“皇叔,这个好吃。”叶蔺踩上红木圆凳,勺子伸在那人唇前,瞳孔如若空中美星。

卫秦渊垂眸,这红糖糍耙,是他年幼时最喜欢的,可每到大年喜庆之际,他才有幸在年宴上偷的一些。

“本王.....”卫秦渊刚开口,叶蔺脚下一晃,那尚在勺中的红糖糍耙顷刻塞到了那人口中。

香糯酥甜的味道在卫秦渊唇齿间炸开,卫秦渊微怔。

叶蔺一瞬间傻在了原地。

从圆凳跳下去,卫秦渊阴沉沉盯着叶蔺的背影,口中流连着那红糖糍耙的糯甜。

“青鱼,将皇上送去勤学殿。”卫秦渊草草吩咐,转身离开了尚元殿。

青鱼恭敬领命,备了龙辇,将矮小的叶蔺催了上去。

勤学殿在外廷之中,虽称作殿,然不过是筑山穿池的林中水榭,由当今太傅须博源授课,召了朝中许些大臣子嗣。

叶蔺到的时候,从水榭内传来朗朗书声,各家子弟捧书笃学,是她不曾见过的盛况。

说来她前世多年在流浪,唯独也就在避雨时在书店读过几本书。

细细想来,自己的蠢笨和摄政王的深沉心思,叶蔺暗暗较量了一番,愈发的缄默。

“皇上,太傅正忙着,等下堂时再进去。”青鱼在一侧低声道。

叶蔺无所谓笑笑,心头更是沁凉:“无妨,朕坐在这。”

青鱼面无表情:“那奴婢去书堂给你取书。”

叶蔺点头,看着青鱼上了水榭边的一侧舟山楼,楼有两层,遥遥而立;她端了个木藤的椅子坐在栏杆边,不过多久,青鱼抱着一摞书卷行了过来。

青鱼将那些书通通放在叶蔺怀里:“这些都是些浅显的蒙学书,皇上且先看看,若是不喜那些臣子嫡子同坐,可另辟一地让太傅下学时,教于皇上。”

叶蔺也懒得琢磨青鱼的心思,红窗槛内有几个人头望了过来,见是一个穿着金袍锦缎的黄毛丫头,便知是新任的女幼帝。

大宛早近没落之期,江河日下,风雨絮絮,还有一个女幼帝懵懂无知。

几个生的唇红齿白的学子低头交语几番,却被须博源握着戒尺甩了手背。

“痛痛痛!”白嫩的小少年眼泪花都掉出来了。

“不懂不问,还四下顾盼,回去将《蒙语》抄五遍。”须博源唇角眉梢尽是不喜,顺着几人所看看去,一时顿惊,忙匆匆迎了出来。

“臣参见皇上。”

叶蔺回身:“毋须多礼,不过是前来上学,将他们教好先是。”

须博源也仅是上朝之际见过皇上,不过也是隔着珠帘的,他牙沿磨过舌尖,一下子苦了脸。

“皇上是女子身,若是需要,老臣自是亲自前往教导,何须劳驾,累了身子可不好。”

大宛历代是从未有女帝的,男女之别的束缚还扎根于众人思想当中。

青鱼似是也想起这事,皱眉行礼:“太傅大人,奴婢去寻人搬了屏风来。”

叶蔺自知礼教束缚甚严,乖乖立在原地,须博源是个良善的,见不得叶蔺在外头受冷,吩咐她在一侧的舟山楼里候着。

一边皱眉,皇上好也算是王爷血亲,怎得一点都不懂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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