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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若如初见
每当我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姐姐的脸。
她的一生都是为了我和父亲奉献,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她生病连累的我都上不起学,天知道她有多内疚。
父亲生病住院医生冷漠的眼神,她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走上一条不归路最终葬送了性命。
她肯定是带着悔恨,又无奈,却没有任何选择。
所以她才希望我好好上学,毕业找一份体面的工作。
可是我又怎么能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我坐在换衣间一直听着窗外的雨声都小了,期间有三次保镖过来询问我的去处,化妆间的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我没如约出现在水上表演的舞池中,崔攀肯定生气极了。
碍于酒店是权子的地盘,他也不可能翻过来找我,也不敢随意搜查。
换衣间里都是女人,问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我心里清楚,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还是要回宾馆向崔攀解释的。
犹豫了好长时间,我脑海里蹦出一个比较靠谱的念头。
就说我在换衣服的时候,有几个黑衣人突然冲出来要绑架我,还问起崔攀所居住的地方。
我什么也没有说,激烈的跟他们反抗起来,结果闻见了强烈刺鼻的味道,像是乙醚。
接下来,我失去了意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我趴在厕所的马桶上,一看表错过了表演舞蹈的时间,反抗的时候钻石裙子也被划破了。
崔攀在浙江三省的生意做的很大很成功,别人就会眼红,仇家也越来越多。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能有今天的成就,肯定是踩着不少人上位的,自然有很多人想要崔攀的命。
找不见崔攀的,找他女人下手的理由最好。
至于他们迷昏了我为什么没有把我带走,我就说自己也不知道。
留下疑团让崔攀去猜,比我编个天衣无缝的假故事,要能让他信服的多。
况且崔攀来到缅甸,势力不如浙江,他只随身带了两名保镖,仇家也知道现在是动手的绝好时机。
既然打斗激烈的裙子都毁坏了,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伤痕呢?
为了让一出戏扮演的逼真,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钢制的剪刀。
冰凉又锋利的东西抵在我肌肤上,我头皮都有点发麻,活这么大什么事情都干过,唯独划伤自己。
我犹豫了好长时间,最终咬着牙,闭上眼睛就狠狠化了下去。
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对着镜子的伤疤,竟然颜色妖艳的好看。
我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抓起地上的灰尘往脸上涂抹了一把,头发也拆下来弄得凌乱。
我狼狈不堪的模样,连我都相信自己刚才经历了一番激战。
我将衣服扯下一条布状的条纹将伤口缠绕了几圈止血后,我才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化妆间。
沥沥的小雨早就停了,地面上湿漉漉的。
这家酒店大的出奇,像个迷宫一样,我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更别说出口在哪了。
我来来回回转动了好几圈,最终都回到了原点。
我在树木上,屋檐下面,都发现了不少监控器,像是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人尽收眼底似得,预感不太好。
夜很深了,快到12点,酒店门口放起了烟火,明亮的烟火指引着方向,我判断是从酒店西门处放响的。
我估摸着崔攀已经离开了酒店,不可能停留太长的时间。、
我回忆着刚刚进来的路线,发现了一个黄色的垃圾桶比较显眼,从这转过去就是电梯。
我内心一动,刚准备转弯的时候,视线前忽然就出现了一名陌生男子。
他穿着军绿色的外衣,膀大腰圆的,面色很不善,眉心处有个一颗黑痣,伸手就拦住我的去路。
我惊的心一紧,该不会是真的碰上要报复崔攀的人了吧?
“邓小姐。”陌生男子的外貌一看就是外国人,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你暂时还不能离开,我们老板要见你。”
老板?
我先是疑惑,皱紧眉头,脑筋一转,明白了男人所指,这间酒店最有权利的人能是谁呢。
我拿手捂住受伤的手臂,刚才用剪刀伤的一下可真不轻,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流血。
我急着回去找崔攀,如果在权子身上耽误功夫,我估计要流血过多休克了。
“对不起,我还有事,没时间见你们老板,请你让开!”
我语气不善,穿着军绿色衣服的男子眉毛一挑,看来权子的名字在缅甸还是很有分量的。
见我拒绝,男子非常不悦的警告道:“邓小姐,还没人敢驳我们老板的面子,去不去不由你说的算了。”
见男子一挥手,从他身后不约而同站出来四五名跟他一样膀大腰圆的男人,将我从四面八方包围。
我们仅仅对持了三秒钟,就让我虚汗从背后流了出来。
今天看这架势,不见权子,我肯定是走不了了,我情绪很不好,抚着刘海道:“他在哪?”
八星级酒店的海洋世界,建造在套房里面,波光粼粼的蓝色海水里,游动着千奇百怪的鱼儿,强烈的灯光将乳白色的家具照的透亮。
权子穿着麻质丝的衬衣很有质感,他背对着我站在偌大的玻璃前,各种鱼从他视线中游过,照的他一双宝蓝色的眼眸更是高深莫测。
我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轻哼了一声。
他转身,对我笑道:“邓楠,你来了,请坐吧。”
“权老板的手下真是客气,请一个女人也要大费周章。”
我语气有点不满,无论怎么说,我曾经也帮助过权子,再次相见,他不应该让手下粗鲁的对待我。
见我有点生气,权子倒了一杯奇异果汁,看了他手下一眼说,“他们跟着我时间久了,为我办事,从不问过程,只要结果,你站在我面前,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冷笑一声,不赞同他的说辞,盯着他没什么变化的眼眸,疑问道:“是吗。”
权子并不介意我的态度,而是凑近我,将我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见我衣服也破了,头发也变得凌乱,“五年不见,邓小姐变化真大,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有几点疑惑,不知道你能否为我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