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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为情受刑
我收起手中的纸条,看江朗掀着帘子,趴在窗口,那双眼在黑夜里与鹰眼不遑多让,莹莹发亮。
就是不知他看了我多久。
“您在吹什么曲子?”
我怀疑这小病秧子在讽刺我,我明明一声音都没吹出来。
我没好气的丢掉竹叶,“我不会。”
江朗眨巴眨巴眼,“哦”了一声。
我白了他一眼,坐回树下继续假寐。
没一会儿我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睁眼就看到江朗把我扔的竹叶捡了起来,用衣袖擦干上面的土,然后把竹叶放在了唇边,吹了一口气。
我拧眉,捂着耳朵瞬间后退,“病秧子!别吹了!”
江朗放下竹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也不太会。”
你这还不如我!我在心中吐槽。
“信使姑娘,你别怕,我不吹了。”
“我怕什么!”我强撑着走到他跟前。
他身上的血气散了,没想到那郎中还有点本事。
“信使姑娘,为何要叫这个名字呢?”江朗侧眸看着我,温声问道。
“因为金韵阁每一任信使,都叫信使。”我淡声说道。
信使就是下一任三阁阁主,能够继承三序这个名字。
可这一切都毁了。
“咔嚓。”脚下木枝发出脆响,我朝江朗弯唇一笑。
没关系,这一任三序再死了,我就能成下一任三序了。
等我做完这次任务,回去就宰了那个狗东西。
马车接近城镇,我漫不经心的甩着马鞭,脑子里不断回响着昨夜江朗问我的话。
他问我,可有自己的名字。
我有的,幼时曾有的,可现如今极少有人唤我那个名字了。
骁月镇,我曾来过几次,所以我径直带江朗他们去了我之前常住的客栈。
风月客栈。
江朗轻咳着开了四间上房,我与那郎中住他左右,我本想跟他住同一个房间好看好他,谁知我一提他就红了脸,连脖子根都红了,嚅嗫半天吐出了一句不可。
我无所谓,只是在他房门上挂了一片白色羽毛。
“为何要挂羽毛?”江朗好奇的问。
“为了告诉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房内住的是金韵阁的人,谁敢叨扰,我便折了他的手。”我笑盈盈的说道,如愿看到江朗白了脸色。
心下有些好笑,胆还没芝麻大,挂白羽毛只是信物,表明房中人不会武。
各处江湖客栈都有规矩,不在客栈内与手无缚鸡之人交手。
出了客栈,那便生死有命。
我站在窗前,看着江朗在后院给马匹喂马,他看上去并不娴熟,却格外认真。
一只黑鹰盘旋着落在窗沿上,我取下信管。
信使大人,唐知水未能熬过极刑,已死。
我脸色一沉,手中的信件几乎被捏碎,师傅死了。
我前脚刚离开金韵阁,他就死了。
唐知水就是上一任三阁阁主,也是我的师傅。
江湖规矩,若受七日极刑,便可脱离江湖身份,所有恩怨既往不咎。
我只知师傅是为情,才受这极刑的。
我亲自求阁主让我行刑,就是为了保住他的命,可偏偏在最后两日,我被派来保护江朗了。
信鹰盘旋着飞起,许是它拍打翅膀的动静惊动了江朗,他抬起头看了几眼信鹰,然后看向我。
微微弯眼,无声吐出了几个字。
信使姑娘。
我反手关上窗户。
新任三序是为了支开我?江朗呢?江朗跟他有没有勾结?他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