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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殿前献舞

于是秦千落便搬到了落玉宫,六位侍女侍奉。落玉宫不甚大,却是亭台水榭花园池鱼风景俱全。而且位置也好,与皇上的书房只隔了一个后花园。

这是贵妃才能住的地方,却给了她一个嫔妃,让很多人嫉妒羡慕。

李姑姑也有提醒:“这落玉宫向来出皇后,婉妃要好好把握才是。”

想必皇上赐自己这个宫殿也是看在了侯爷的面子上,秦千落有自知之明,她倒是不妄想当什么皇后,只盼着能见到轩辕晔,不是为了杀他,而是单纯的看看他,自从七夕夜里一别,她的脑子里总是会浮现他那温柔至极的模样。

可是还没有自在一天,李姑姑就来了,“还有一个月皇上寿辰,此次不想大办,惊动文武全臣。所以只有皇亲国戚参加,婉妃要准备一下才艺。”

终于可以见到朝朝暮暮思念的人了,秦千落满心欢喜答应着,上百个嫔妃,若是人人都献艺,还不知道要弄几天呢。依照皇上那个性子,定然不喜欢这般热闹。

李姑姑又道:“后宫嫔妃要共舞一曲送给皇上,希望婉妃领舞。”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

领舞,一定舞姿优美,还要压艳群芳,自己能胜任吗?不过这可是讨好皇上的最佳途径。不知道李姑姑是怎么做到的?她为何要帮自己?

“明天,我会安排侍女来请婉妃去排练。”李姑姑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她对秦千落没有半分热情和尊敬。

这是一曲《阳春白雪》,应景合情,秦千落穿了一身素衣,裙幔处绣着朵朵梅花,迎寒而开。身形纤瘦高挑,加上在侯爷府上两年的刻苦训练,她的舞姿无可挑剔,很快也学会了这一曲,曼妙生姿,只看得排舞的师傅拍手称绝,“婉妃这一曲下来,定然龙心大悦。”

秦千落暗暗叹息,皇上,轩辕晔,他会喜欢吗?

“听说婉妃和皇后长得一模一样,不知道是真是假?”闲暇时,有嫔妃多嘴问道。

“一模一样估计不可能吧。长得像倒是真的,否则怎会让她领舞?姿色平平。”另一个嫔妃答话了。她们对于刚从冷宫里出来的秦千落领舞不服气。皇上此次封了四位嫔妃,为何冷宫里的秦千落要占其中一席?

李姑姑咳嗽了一声,众嫔妃安静了下来,“皇上曾亲自下旨给老奴,若是听到有人非议皇后,无论是宫女还是贵妃,割舌处置。”

方才说话那两人立即捂住了嘴巴,一脸恐慌,她们早听说过,在宫里不得提及皇后,这是皇上的大忌。

“这次就算了,若是有下次,休怪老奴不讲情面。”李姑姑严厉的眼神扫过众人,就连秦千落这么无辜的人都不禁低下头。

皇后,能够得到轩辕晔如此厚爱,真有福气。秦千落只有羡慕的份儿,自己又像皇后,又像惜儿,还真是巧了。

秦千落暗暗猜测,轩辕晔爱上的是惜儿,可是惜儿走了,于是便找了和惜儿模样相仿的皇后,爱上了皇后,他是个痴情的人。只是不太可能喜欢上同样容貌的自己了,这是先来后到的道理吧。命里注定的事情!

一个月后,轩辕晔寿辰,在后宫大殿上,皇亲国戚都到了,其中便有逍遥侯爷秦远山,他是轩辕晔的舅舅,又帮助他打下了江山,所以地位颇高,坐在了左首边。

前面有宫女献舞,又有嫔妃弹琴献艺,那曲《阳春白雪》便排在了最后,铮铮声起,秦千落在百位嫔妃中浮起,水袖舞动,荡出层层涟漪,今日她打扮的清雅脱俗,仿若寒风中的梅花迎着飘飘白雪盛开,只是一眼,便再无法移开目光。

琴声动人,舞姿更是撩人,众人放下了手中酒碗,看着这位魅惑众生的女子翩翩起舞。一时间大殿上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秦千落的身上,她是一个完美的舞者,纤纤身姿婀娜美态,一扬手便是梅花朵朵,挥挥衣袖,仿佛雨雪纷飞,明眸皓齿回转容颜之间,又仿佛初春到来,绚烂一片。

她是众人眼中的景色,可是她的眼里只有一人,高高在上的轩辕晔,他的容颜俊朗,胜过大殿之上的所有男子,原来他是这般好看,只是那幅容颜仿若寒山上千年不化的冰,没有一丝表情,甚至对这绝美的舞姿也没有半分欣赏。

他坐在龙椅上,散发着冰冷,僵硬的神情多了几分寂寞,落在秦千落的眼里,一阵心疼。他是朕独的!

皇上的寿辰,皇后不是该坐在旁边吗?为何那椅子上空无一人,他们吵架了吗?还是皇后有事情,可是就算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该错过这一场宴席,秦千落胡思乱想着,舞姿却没有半步差错,这一曲,她练了一个月,为的就是要让意中人看到,她最美的一面。

曲终了,掌声起,赞叹声不止。

秦千落俯身跪拜,等着皇上的话,他会喜欢吗?

迟迟没有动静,大殿上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皇上,不觉得小女的舞姿很好吗?”逍遥侯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不错。赏美酒一壶。”轩辕晔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秦千落谢恩,有侍女奉上了美酒。

“皇上,不觉得小女和皇后很像吗?”逍遥侯爷有些不甘心,立即有人附和,“太像了,真是一模一样。”

轩辕晔的神情终于有些变化了,他轻笑道:“像吗?朕的皇后可不会如此献媚。你说呢?”伸手拿起了身旁座位上的一枚玉钗。

秦千落微微抬头,看到那是一枚紫色玉钗,晶莹剔透,十分精致,轩辕晔紧握掌心,自顾低头看着,眼睛落寞依旧,“朕的皇后是唯一的,无人能替代。”

逍遥侯爷脸色阴沉,不再说话,众人也不敢多言。气氛凝结到冰点。

众位嫔妃一一落座,秦千落坐在了略微靠前的位置,看清楚了轩辕晔的神情,他看着手中的玉钗,仿佛是看着心爱的女子,那神情,那眼神,都是温柔的能化开任何冰冷。真好看!

秦千落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枚玉钗,被他抚摸,被他这样瞧着,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皇后已经去世三年,王兄也该放手了。”一旁的逸王爷轩辕逸缓缓道,打破了沉寂。

皇后便是惜儿,早已经过世!这是秦千落没有想到的,可是看旁边嫔妃,对此仿佛早就知道,丝毫没有诧异之色。

怪不得逍遥侯爷会抓了自己,让自己入宫,认定自己能得到皇上的欢心,因为这幅容貌,因为过世的皇后。

心里更加同情轩辕晔,相爱的人不能相守,就算得到了天下又如何?

三年了,他身旁美女如云,却没有心动,如此痴情的皇上,让人心疼。

秦千落看向轩辕晔,他的一蹙眉,一眨眼,都能牵动她的心。这个男子,痴情,长情,值得她去喜欢,值得她不顾自己性命的去喜欢!

这一刻,秦千落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的爱上了轩辕晔,无可救药!

“喝酒!”轩辕晔端起了金樽,一饮而尽,众人也都效仿,秦千落也将杯中酒喝尽,她要陪他一起醉,哪怕是一厢情愿。

轩辕晔的话不多,反而是王爷轩辕逸的话语不断,使得晚宴上渐渐热闹起来,欢笑声一片。他是轩辕晔的亲弟弟,口若悬河,才华横溢,不时的引经据典,惹来阵阵喝彩。

不知喝了几坛酒,众人都醉了,说起话来也渐渐随意了起来,“皇上该立皇后了,后宫不能无主……”逍遥侯爷秦远山借着酒劲儿提议,立即引得众人附和。三年了,东华国该有个皇后了。

高高在上的轩辕晔微微醉意,“侯爷觉得我该立谁为皇后?”

秦远山扫了秦千落一眼,他当然希望是自己的养女,可是这种事情不能明说,轩辕晔聪明绝顶,他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呢?于是道:“皇上不仅需要一个皇后,还需要子嗣,所以臣以为先生皇子者为皇后。”这番话说的不偏不倚,在情理之中。

轩辕逸立即拍手称赞,“舅侯爷说的对,王兄该有子嗣了。”

秦千落看到了逍遥侯爷的微微笑意,不知怎的这本是自然平常的笑容,她却觉得从里到外透着阴冷。秦远山巴不得要了轩辕晔的命,怎会希望他有子嗣呢?这不过是一个借口吧。

这一场酒宴直到夜深人静才散去,轩辕晔弹弹衣袖要走,秦远山疾步走了上前,“皇上留步,今夜就让千落侍寝吧。”

轩辕晔的眼睛很快扫到了秦千落的身上,“朕今天喝了不少酒,改日吧。”拒绝了。

秦远山又上前一步,“皇上该给老臣一个面子。”

一旁的秦千落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这不是明目张胆的逼皇上宠幸自己吗?就算是再厚颜无耻也不能主动送上门吧。

轩辕晔绕过逍遥侯爷就要走,一旁的轩辕逸走了上前,“王兄醉了,我扶你。”给逍遥侯爷使了个眼色,“有我在,侯爷放心。”

逍遥侯爷笑了笑,等轩辕逸扶着轩辕晔走出两步后,示意秦千落跟上。

只能遵命,秦千落跟着轩辕晔的背影,一直到了皇上的寝宫,轩辕晔转过了身子,“你们都回去吧。”这话是对轩辕逸说的,眼睛却看着秦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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