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便是如此的林慕言，那双似有万千星辰的眼，紧紧锁住面前的人儿，不放过她眼里所有细微的情绪。

“我”，程茜茜张了张口，那些早已涌至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

不会让她说，他们俩的人生，从始至终，根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这句话吧。如果她说了这句话，那么此时在她面前如此耀眼的一双眸子，肯定会瞬间失去所有的光彩。

而这，显然是她不想看见的。

“我没有生气。”

望着不远处篮球场上，那些尽情释放着青春的少年，程茜茜眸光微沉，他的青春，不该如此。

“你没有生气，那怎么一个周都不理我。”

林慕言气呼呼地说着，无意识收紧了的指尖，再一次“摧残”着他手中的煎饼果子。可也许是潜意识里，还有那么一点的理智在，不管是刚才也好，亦或者是现在也罢，两次的“摧残”，也都只是发生在左手。

毕竟，右手中完好无损的煎饼果子，是给她的早餐。

“我”，到了嘴边的话，依旧不知该如何开口。

少年此时喷火的眼眸，比初见时越发多了几分耀眼，那些在他眼睛深处，不断闪烁着的光芒，刺得程茜茜眼睛生疼。

“我就说嘛，程茜茜同学你是绝对不会生我的气。来来来，吃早餐，你最爱的煎饼果子哦！”

看出了程茜茜的为难，林慕言阳光一笑，把右手上那个完好无损的煎饼果子，交到她的手里。

不小心触碰到女孩儿柔软的掌心，少年微烫的指尖，让思绪飘远的程茜茜，猛地一下收回。

这般烫人的温度，着实让她不怎么习惯。

“嗯，没有生气。”

吃着嘴里味同嚼蜡的煎饼果子，微不可闻地长叹一口气，那些几次三番涌上心头的话语，在他如此灿烂阳光的笑容之下，终是舍不得说出。

或许，当她说出以后，他眼睛里的光，也就随着熄灭了吧。

“你的煎饼果子？”

眼尖地看见林慕言手中的某物，有些轻微的变形，忍不住开口询问的程茜茜，待到想到某人平日里一点就着的暴脾气，红唇边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额，这个，那个，天气真好啊！”

边说边挠着后脑勺，林慕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唇边那抹傻乎乎的笑，像极了雨后温暖如初的太阳，懒洋洋的暖意，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许是一抹真切笑容的感染力实在太强，心情不自觉慢慢好起来的程茜茜，那些之前还在纠结着的一切，也随着刚刚消灭的煎饼果子，烂到肚子里了。

“对了，对了，程茜茜同学，昨天那节英语课，我有一点语法没有听懂，你要不要……”贼兮兮的语气。

“不要！”想也没想地拒绝。

“可是，学习成绩好的同学，不该帮助学习不好的同学吗？一点同学爱都没有！”字正言辞地控诉。

“没有就没有。”相当理直气壮。

“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