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转角，扶着墙壁，程茜茜的呼吸，并不是十分的均匀，反而有些急促。

压下心思那一丝异样的情绪，程茜茜整理好仪容，复又回到教室外。

家长会一般开不了多长时间，瞧着讲台之上“灭绝师太”口若悬河的样子，程茜茜不禁轻笑。

第一次有人开家长会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乔哥，开家长会的感觉，怎么样啊？”

看着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的乔易轩，程茜茜幸灾乐祸地开口。

“确实不怎么样。”

被问及这个问题，乔易轩装作十分苦恼地扶额，唇边却洋溢着笑意。

“那既然不怎么样，能不能让小的我，给乔哥你泡一杯咖啡赔罪啊？”

站在风口，任由从背后吹来的风鼓满宽大的校服外套，越发衬出程茜茜身形瘦小。

把一切看在眼里，乔易轩兀自眯了眯眼，她好像真的很瘦，瘦到似乎一阵风也可以轻易将她吹倒。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手中捏着几个花花绿绿棒棒糖的林慕言，出现在他刚才和程茜茜说话的地方。孤独地站在原地，看着正好走到楼下的两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用力，直到指关节微微发白，也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意。

零度咖啡厅。

“喏，乔哥你的咖啡。”

在咖啡室，程茜茜亲自为乔易轩冲泡了一杯咖啡，当做今天家长会的谢礼。尽管无论是这杯咖啡的原料还是工具，全都是乔易轩提供的，可不还是有“借花献佛”一词吗？

“受宠若惊。”

对于程茜茜今日的主动，乔易轩话虽然是如此地说着，可俊颜之上所表现出来的表情，却并不是如此。

“对了，程茜茜，周末有没有时间？”

将咖啡杯凑到鼻尖，乔易轩闻了好半会的香气，才小酌了那么一口。他是喜欢咖啡，不然怎么会一手创建这一家在C市久负盛名的零度咖啡厅，可他喜欢咖啡，也仅仅只是喜欢它的香气而已。

不管加了多少糖的咖啡，终究是苦涩，那些迸发于舌尖之上的苦涩，偏偏是他最不喜欢的。

“周末？乔哥你要干嘛？”

没有答应，更没有拒绝，程茜茜询问着缘由。

“嗯，周末将会接见一批重要的人，我想你能留在咖啡厅里，帮我们准备咖啡。”

沉吟着说道，斟酌着用词，比起青涩有余成熟不足的林慕言而言，阅历更加丰富的乔易轩，显然对说话这一门艺术，更加得心应手一点。

“具体几点？”

抿着唇瓣，垂眸沉思着，程茜茜半晌才开口。

“周六上午九点。”

“嗯，那好。”

从零度咖啡厅出来，嗅着外面无比清新的空气，那股一直郁结在心中的气，才像是消散了不少。

她讨厌被某个人左右情绪的自己，可只要一见到他，那些在心里无限蔓延的情绪，宛如一首首催眠曲，让她不得不妥协。

可能这就是命。

长叹了一口气，骑上那辆刚买不久的自行车，程茜茜朝着家的方向行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