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为首的黑衣人抬手，所有人迅速朝着安凌炎逼近。

紫衣飞掠，安凌炎已然引他们至数丈开外，苏清歌眸色微动，知道他是怕误伤自己。

瞥见身侧冰冷的侍卫的尸体，她的心不由得一紧，忙不迭起身，步履有些踉跄地走上前。

此时，安凌炎已击杀了好几个近身的黑衣人，出手迅猛，毫不留情。

即便四面强敌，他也依然眉目清冷，仗剑而立，袍袖生风，宛若神祗一般。

苏清歌扶着一棵枯柳，目光死死追随着安凌炎的一举一动，心悬在了一处。

对方人多势众，饶是安凌炎也有被兵器碰到衣袍边角的时候，苏清歌大气不敢出，手指却几乎要嵌入枯柳的树皮。

索性，安凌炎极为迅速地解决了战斗，黑衣人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只有为首的那个依然活着。

“说吧，”安凌炎并不急着动手，只是睨了他一眼，“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眼神一紧，握刀的手不经意抖了下，但是并未说话。

“你以为不说，朕就查不出来？”安凌炎挑眉，“到时候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苏清歌神色微动，望向黑衣人，不知道他是否会将真相和盘托出。

就在她满怀心事之际，突然被安凌炎一声怒斥惊得回过神，只是那道银光已经扑面而来……

出于本能地，苏清歌闭上了眼，听得噗的一声，身体微微颤抖了下。

然而，她却有些疑惑，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苏清歌疑惑地睁开眼，发现黑衣人已经借机逃走，而安凌炎正盯着自己，唇边噙着一抹无奈的苦笑，高大的身形却有些轻晃。

“你……”

苏清歌刚一开口，惊觉安凌炎的嘴角竟流出黑色的血——原来他竟帮自己挡下了致命的暗器！

苏清歌颤抖着手扶安凌炎坐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你怎么样了？伤到了哪儿？”

安凌炎努力抬手，从肩头拔下一枚五棱镖，掷于地上，“你先离开这儿，快走。”

眼见着他的目光开始有些涣散，苏清歌愈发着急，“那你呢？”

“别管我，”安凌炎努力平复了下呼吸，“他们也许……还有后招。”

“要走一起走！”

侍卫为了保护她已经死了，苏清歌绝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安凌炎为自己而死！

眼下苏清歌也管不了是否还有埋伏，用尽力气搀扶起安凌炎，近乎是拖着他往柳林外走。

“放手。”安凌炎的声音渐渐虚弱。

“安凌炎，你给我听好了，”苏清歌咬了咬牙，“我是恨你，但还轮不到别人来收你的命。”

安凌炎轻声笑了，“替你而死……也算死在……你手上了。”

苏清歌不语，用单薄的身子承受着安凌炎的重量，步步艰难。

“小舞，”安凌炎已气若游丝，“听话……”

话未说完，他的身子忽然一沉，直直地倒下去，苏清歌没防备，整个人被他带着跌倒在地。

“安凌炎，你起来！”

苏清歌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不相信方才还活生生站在面前让她别怕的人，眼下竟然双目紧闭面色乌青。

她原以为无论什么伤怀悲痛，自己都可以麻木不语，可当安凌炎真的濒死时，她的心却乱了阵脚。

苏清歌拼命拽住他的胳膊，试图将他拉起，可安凌炎只是安静地躺在那儿。

“安凌炎，你杀了我苏家那么多人，我不许你死得这么轻松！”

话甫一出口，她却泪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