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聽罷，清了清嗓子，視線落在地上那件嫁衣上。

擎益州抓準了此刻的氣氛，怒聲：“我可沒有在別人麵前上演夫妻恩愛的癖好！”

“抱歉！”領頭的人對床上的兩人道。

話音未落，擎益州暗沉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滾！”

他們自知理虧，隻好低下頭退到外頭，並且關上了門。

門一合上，史錦書就朝他一腳踹去，他卻眼疾手快的退避到床的內側，並且一手拽住了她的腳踝。

她極不習慣別人摸自己的腳，尤其自己此刻是一副衣衫不整的狼狽姿態，她扯過被子遮蔽著裸在外的肩頭。

史錦書的腳想要抽回來，他卻不鬆手，她急得滿臉通紅：“放手！”

“生氣了？”他說著，半截身子湊過來，薄唇離她一指之隔，“女人脾性就像天氣，變得真快！”

不生氣才怪，他為了讓自己脫離危險境地，竟然揚手將她身上最外麵的嫁衣扯掉扔在床下，她隻剩下裏頭的白色內襯還被他扯歪了一半。

她何曾受到過這樣的羞辱，倘若不是為了抵消人情，她萬萬是不會幫他的。

擎益州凝著那盡是怒意的臉，氣了逗弄之心，他放開了她的腳。

沒等她從床上跳下來，他的手圈住她，史錦書跌靠在床頭，他那有力的雙臂禁錮在她身體兩側。

“都說摸了女子的腳，這女子就嫁不出去了。”擎益州一字一句，不緊不慢的對她道，“瞧你這樣子，逃婚出來的？既然你的夫君讓你不滿意，不如跟了我。”

史錦書緊張的雙手緊拽身下的床單，她拒絕：“不要！”

她的反抗，似乎讓對方很不滿，他的眼底暗沉如浪花湧動，一浪卷過一浪，最後朝她侵襲。

不過，出乎意料的，他並未對她發怒，可他那剛毅的臉卻朝她逼近。

最後濕熱接觸到她肩頭的傷口，一下接著一下，他竟然在舔食屬於她的鮮血。

她全身緊繃，已然不是羞愧能夠表達的，她瞄準了他的傷口，抬腿重重的撞在他的傷口上。

擎益州是真疼，嘶聲倒抽一口氣，那裏原本已經血跡成痂，頓時又鮮血不止。

更讓他毫無準備的是，對方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她痛恨的罵了他一聲：“色坯子！”

巴掌聲被火車行駛的聲響掩蓋，擎益州卻側著臉始終沒轉過來，他想起秘書長的話，說他清心寡欲的就像廟裏出來的。

如今，他卻成了她口中的色坯子，嗬……頭一遭。

史錦書扇了他罵了他之後就後悔了，隻見他緩緩轉過頭，他用淩厲的眼神攝住她：“解氣了？”

她一臉愕然，解氣麼？史錦書細細一想，還行！

她的視線落不經意瞥在他的腰際，他的手按住傷口，血水從他的指縫中滲出，這人是有多少血能流。

史錦書想到自己方才那一腳，心生愧疚：“你的傷口真的要快點止血才好，我在學堂裏，外文老師有教過我們如何包紮，我幫你處理下吧。”

他沉默著，也不表態，隻見她已窸窸窣窣下了床，手夠不著床下藥物，便半截身子都鑽到了床底下。

等她出來，順手套上了嫁衣，並且端著藥坐在床沿上。

擎益州望著一身火紅的史錦書，她認真的給他處理傷口，長睫眨動，猶如翩翩起舞的蝶。

“你聽說過北方有佳人麼？”他忽然開口。

史錦書稍稍抬頭，望著他，搖搖頭：“沒！”

擎益州溫情的凝視著她，喃聲：“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