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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蹩脚的把戏
史锦书心不在焉,出门下面有台阶,擎益州没提醒她,径自走着。
而一旁的人要提醒她却已来不及,史锦书崴了一脚,往前面扑去。
擎益州近乎一种本能,他反手就将人捞回了怀里,红盖头微微被风掀起。
盖头边缘刚上掀到史锦书的下巴,又回落了,再一次将史锦书和擎益州两张脸阻隔。
史锦书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就是为了能透过红盖头稍微看清楚一点擎益州。
可红盖头的针脚密集,仿佛没有半点缝隙,她看不到他的脸。
毕竟因了擎益州,她才没摔倒,史锦书正想道谢,却感觉到擎益州的双手收拢了在她腰肢上的力道。
仿佛,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反问她:你这种摔倒的伎俩,究竟是在打什么算盘。
若说是她感觉错了,接下来,他低沉着嗓,冷声道:“把戏,很蹩脚!”
史锦书听到对方的毫不客气,还有萧冷的性子,打心里不喜欢她,给人的感觉和三点川截然不同。
他身上有着夜来香和檀木的清香,这点也是三点川没有的。
她终于在心里否定了之前擎益州就是三点川的猜想,恶魔就是恶魔,永远不可能是那个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够义气折回来救她的三点川。
史锦书在开小差,还未缓过神,擎益州竟然在这个时刻,松了手。
若不是她反应及时,她压根不可能稳住,只会更丢人的往后摔得四脚朝天。
史锦书睨了一眼已经转身留给她一个脚后跟的擎益州,她死死看着那脚后跟。
擎益州,我和你没完,不就是结梁子么,怕你不成?
史锦书心里近乎咆哮,嘴上却不敢说一星半点,她暗自叹气:史锦书,你可真没用,大不了就送他一颗脑袋嘛!
想到这里,她没骨气的觉着……脖子疼了。
擎益州似乎放慢了脚步,她能跟上了,不过他将花球全部塞到了她的手中,自顾上了马。
史锦书被人安置上了汽车,她上了车,才敢小声嘀咕:“上海很多男子可比这绅士多了!”
她想要掀开盖头,车上伺候她的下人,却提醒:“帅夫人,没有入洞房是不能摘红盖头的,这是规矩,莫要坏了好运。”
还好运,从她被送来江北,就倒了八辈子霉。
史锦书此刻不想说话,什么都不想做,她靠在那里,红盖头捂着她的脸,她无聊的吹了吹红盖头。
红色锦缎不断向上轻起又落回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史锦书的脑海里,多了林梓舟的脸。
曾几何时,她幻想过成为林梓舟的妻子,穿着白色的洋婚纱,去照相馆拍夫妻照,然后再穿着中式嫁衣拜堂和敬酒……
对了,婚礼上一定要有她最爱的白兰花,可一切,都和她曾经的幻想,天差地别。
没有她最爱的花,满江北极少能在冬季看到白兰,雪梅倒是不少。
更何况,没有她最爱的……人!
史锦书心如刀割,纵使最爱又如何,她最爱的人,曾经也口口声声最爱她得人,最后压根不要她。
车里的下人见史锦书头上的红盖头有些歪了,伸手给史锦书弄端正,弄好后,接连两滴泪水却滴在了她的手上。
下人怔怔的看着压根瞧不见面部表情的新娘子,嫁给全江北最可怕的男人,不哭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