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抬眸望去。

罗、罗以豪？

空空大脑又呈现放空状态。

宋雨不解地看向初中同学，准确的来说，是空空同桌。

宋雨视线来回在罗以豪和屈成远身上打转。

这俩个男生，一个是空空同桌，一个坐在空空前排，互看不顺眼，再加上俩人都不是什么好学生，私下约过打架。

屈成远顺利考上十中后，以篮球队为主，看上去阳光了不少，而罗以豪，杀马特头发，脖子上有纹身不说，还有唇钉？！

总之，四周一半以上的目光，都是冲着罗以豪来的。

与罗以豪同行的，穿的是十中的校服，勾搭着罗以豪的肩膀，看了眼空空这行人，好奇地问道：“这些人你认识？”

“初中同学。”罗以豪抖肩，成功甩开兄弟的胳膊，对空空殷勤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初中毕业后，我们有几个月没联系了吧？卓空空，你有手机吗？”

空空求救的目光看向宋雨，后者摊了摊手。

宋雨虽说维护空空，但这种正当的人际交往，总不好干涉。

唔，虽然这个罗以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生，但初中时候对空空还是不错的。

楮雨欣想站起来，却被周成拉住摇头。

只剩下……屈成远。

屈成远双手握成拳，但依旧没有吭声。

罗以豪自来熟地拉了张椅子，坐在空空身侧，半是开玩笑半是威胁道：“你不给电话号码，我就不走了。”

“……”空空只好将号码给了对方。

如愿以偿的罗以豪，挥舞着手机，“有空常联系啊，卓空空。”

等到人散场后，空空才松了口气。

楮雨欣顶不住好奇问道：“刚刚那个男生是谁啊？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宋雨笑道：“是我们初中同学，空空的同桌。”

“空空的同桌啊……”楮雨欣意味深长的说完，还瞥了眼屈成远的反应。

啧，真没劲儿。

这顿饭吃得相当压抑。

空空拉着宋雨走后，屈成远掏出烟肆无忌惮抽起来。

楮雨欣啧啧称奇，“虽说这里不是学校，可来来往往不少同学吧？你真当班里书呆子不会告状？”

屈成远缓缓地吐了口烟，砸吧了下唇瓣，“让他们告。”

周成撞了撞楮雨欣胳膊，“成哥现在心情不好，你少说俩句。”

屈成远单手跨起背包，“胖子，走。”

周成：“去哪儿？”

“打游戏。”

“好嘞。”

接下来几天考试，空空都在紧张的预习中度过，至于卓母送她的滑盖手机，被她扔家里了。

考试结束后，空空就像脱了一层皮。

学校连着月假和周日假期，给高一高二放了假。

当天考完，空空回到家便睡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卓母喊起来吃饭。

“一会儿去哪儿玩？”卓母主动问道。

“玩？”空空对上卓母灼热的视线，摇了摇头，“妈，我想在家里看书。”

“看书啊……”卓母睨了眼空空消瘦的脸颊，“学校放假俩天，妈给你报了旅游团，就在市里，同行的还有小雨。”

“妈……”

“你不去就是浪费妈妈的金钱。”卓母佯装生气道。

空空苦笑，“妈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去吗？不过哪有你这么当妈的，我们班好多家长都盼着子女学习呢，你倒好，给我报了旅游团。”

“你是妈妈独一无二的宝贝啊，妈妈可不想看着你被学习给绊死，再说了，好好休息，适当放松也没什么不好。”

“好。”

卓母又叮嘱道：“哦对了，不准带书去。”

“好。”

中午吃了饭，就被卓母安排到了地方集合。

同行的，除了宋雨还有……楮雨欣屈成远周成？

老远，楮雨欣便兴奋地朝空空挥着胳膊的肌肉。

近了，楮雨欣依旧难掩激动，“我这还是第一次出县城呢，老激动了，是吧，屈成远？”

周成忍俊不禁，“成哥这可不是第一次出县城。”

“你是他青梅竹马还是我是？”楮雨欣狠狠挖了眼周成。

周成有些怂了，“这是成哥自己告诉我的，他初中放假经常跑全国各地来着，国外也去过。”

众人：“……”

楮雨欣不可置信地看向屈成远，“你是富二代？我跟你住在一片小区，我怎么不知道？”

“旅游地方多，就是富二代？”屈成远反问。

这点，周成很是赞同，“我也经常去某些地方旅游，可我不是富二代。”

宋雨嘴角抽了抽，“一个月生活费俩千的人，早就在我们心中默认是富二代了。”

“月生活费俩千……很多吗？”

楮雨欣简直被这财大气粗气得跺脚，“我们三个女生一个月生活费加起来都没你多，好吧！”

楮雨欣一只胳膊挽一个女生，“不说了，越说气越大，跟这种土豪聊不来，咱们上车。”

上了车后的空空，才从土豪和平民间差距中缓过神来。

她们三个女生坐在最后一排，而俩个男生坐在前一排。

空空不由地问楮雨欣：“你们怎么也来了？”

宋雨举手，“伯母给我报了旅游团后，我就告诉楮雨欣了，结果周成知道了，就请屈成远他们来了，空空你不高兴？”

空空摇了摇头，“没有啊。”

她感觉，还不错。

她也有很久没旅游了。

小时候，父亲经常带着她和母亲一起出去游玩，到过的地方都是回忆。

可父母离异后，卓母养自己紧手了很多，每每假期卓母主动提出去旅游，都被空空以学业为重，要学习为由给拒绝了。

空空望着窗外飘过的风景，虽然去的是她熟悉的市里。

手机短信响了。

空空看也没看，便开了静音。

宋雨好奇地问道：“谁呀？”

“嗯？垃圾短信。”

空空几人背着旅游团交给自己的背包，踏上登山旅行。

这座山是市里最高的，由于海拔确实有点高，最终登上山顶的没多少人。

周末爬山的人还是很多，可逐渐的，只剩下他们旅行团的了。

体力不支的空空坐在石头上，拧开矿泉水瓶灌了口后，才喘着气道：“这还要多久，才能爬到山顶啊？”

宋雨比空空好不到哪儿去，“不知道，估计还得爬一个小时？”宋雨捶了捶大腿，哀嚎道：“伯母啊伯母，你到底是带我们来放松的，还是折腾我们的？”

楮雨欣几人倒是精神抖擞，“有这么难受吗？”

宋雨毫不客气怼了回去，“你们三个经常打篮球运动的人当然不会了解我们书呆子的痛苦了。”

“可学校不是有晨跑吗？”

“晨跑……”

空空老实举手，“每次跑了不到一半，我就和小雨钻洗手间了。”

“……”

“哦对了，洗手间除了我们，还有很多外班的女生。”

楮雨欣扶额，“那只能怪你们自己了。”

空空从背包里掏出旅行团准备的水果，开吃起来。

宋雨：“怪我们自己？你什么意思？”

“自己晨跑偷懒，现在爬山爬不动，不怪你们自己？”

空空又掏出一盒饼干咔嚓咔嚓吃起来。

楮雨欣：“李光头有句话说的没错，身体是自己的，关键时刻最见效果。”

宋雨冷笑，“呵呵呵，难得啊，你个差生居然替李光头说话。”

“我差生怎么了！也比你书呆子病秧子好。”

眼看着俩女生即将要打起来，周成心急如焚，看向一旁吃饼干吃的不亦乐乎的卓空空，“我说卓空空同学，你不劝架吗？”

“劝架？为什么要劝架？”空空反问。

“她们都快撕了……”

“这个挺好吃的，尝尝？”空空将饼干盒递了过去，见周成没有接，她思索了下，递到了屈成远眼前，后者很自然地拿了块饼干丢进嘴里。

空空缓过神来。

是她自己大题小做了。

空空才对周成笑道：“我和楮雨欣不打不相识，我觉得她挺适合以这种方式结交女性朋友。”

“……”周成和屈成远都沉默了。

确实，楮雨欣性格太男性化了，再加上身上找不到丁点女孩子的特性，在高中以前，几乎没有女性朋友。

有，也是冲着屈成远来的。

结果，和卓空空打了一架后，楮雨欣像狗皮膏药般，粘着空空不放了，简直和以前那个视女生为麻烦物的楮雨欣截然相反。

见俩人不怎么苟同的表情，卓空空笑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虽然楮雨欣性格男性化，但她也是个女生啊……女生还是更愿意和女生之间相处，磕磕唠什么的。”

是吗？

周成揣着怀疑的视线再次落在俩个已经开始扯头发的人身上。

算了，唯一能劝架的都无动于衷，难不成他和屈成远去插手？

如果换成打架的是卓空空，或许屈成远不会袖手旁观，他一个人去？去当肉饼么？

俩人撕逼累了，空空对俩人道：“背包里有吃的吗？我的吃完了。”

“我有！”

“有！”

俩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果然，冰释前嫌，关系比之前亲昵多了。

等几人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

山顶有家温泉酒店很闻名。

导游：“大家先休息下再吃饭，这里的东西实在觉得不合口味，背包里为大家准备了零食可以吃。”

卓空空等人：“……”

原来那些零食是留在酒店吃的。

很快，空空几人便忽略了背包里的零食，因为都太饿也饿了，以至于觉得酒店的食物惊为天人。

空空几人扫完晚餐，导游：“好了各位，都知道大家很累了，正因为身心疲劳，才需要放松下，酒店里准备了天然露天温泉，请各位回房间换上泳衣，女士跟我来。”

空空愣了俩秒，“温泉？泳衣？我没有啊。”

宋雨小声道：“没有就围浴巾呗，待会儿问问导游。”

导游给予的答案是可以围浴巾。

空空小声提议，“那我能不能不泡温泉啊……”

“当然不可以，来都来了，就陪我们一起泡嘛！”宋雨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