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假的，那我们为什么也没有抓到这个络腮胡子？”

七仔拍着桌子上藤席的画像，瞪着眼睛问：“老五牺牲之前明明就说这个人在别墅里，他就算不是藤席，是其他人，我们抓捕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他？既然司机也不是这个人，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就算藤席老奸巨猾，用其他人伪装自己，让老五以为掌握到了他的样貌和行踪，那他们也应该在别墅里抓到这个人的。

事实是，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藤席，他都从他们的逮捕里消失不见了。

修子见杨默一直不说话，有些着急地问：“老大，你倒是说说你的看法呀，你这么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藤席这个老狐狸，他必须要付出代价，不管是为了整个社会，还是为了老五。”

说到老五，气氛更加沉郁了起来。

他年轻的尸体，如今还在停尸间待着，这是杨默一群人心里的痛。

本来以为布局这么长时间，一定可以把藤席抓捕归案的，没想到，却被藤席给将计就计了，反过来摆了他们一道。

为这件事情，杨默还受了处分。

修子的声音有些大了，气氛凝滞，旁边的刑警连忙低声劝修子：“老五的事情老大也很伤心，别这么激动。”

众人看杨默，他的面容被明亮的灯光映照着，只见阴沉，他仰着头看头顶上的白光，从唇中咬出一句：“有生之年，我一定会让藤席得到该有的审判。”

没人说话，办公室里静悄悄的，看着这个面容坚毅的男人，和他共事这么多年，手底下的这些人都明白，杨默这个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他的信仰，坚不可摧。

修子也冷静了下来：“老大，我刚才只是急了一些，对不住啊，老五的死……”

他声音有些哽咽，说不下去。

所有人都知道，老五和修子的感情一直都是最好的，两个人警校的时候就是同学，毕业之后又在一起工作，后来老五去做了卧底，修子就一直忐忑不安，不曾想，如今所有的担心，都成了真。

“我昨天去看了老五的母亲，她现在都不能接受这个事情，伤心欲绝都病倒了，还在医院里住着。”

老五是家里的独子，当初申请去做卧底的时候，修子便劝过他。

但是当时，是杨默批准了老五的申请，如今老五牺牲了，修子虽然知道这是公事怪不得杨默，私心里却没有那么好受的。

七仔拍了拍修子的肩膀安慰：“老五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很伤心，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抓到藤席，这样才是对老五最好的交代。”

杨默垂着头，他想起当年老五找他要去当卧底的事情，那天午后阳光很好，有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年轻好看的男子背靠着窗户站着，披着一身的暖光。

他的态度，无比坚定。

杨默始终记得他说动他的那一句话，他说：“若是一定要有人去，那就让我去吧，因为我无比笃定，我愿意比所有人，都更加愿意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