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喜喜眼神瞬间变了一变，展出俏生生的笑意来，接过那盒子就打开来看。

里头是条软皮鞭子，现在外头昏黄的光线照进来的时候上头紫色流光好看得紧，既有金属的刚硬，又有宝石的璀璨，两相糅合在一起，深得喜喜的心。

崔喜喜便马上使起鞭子来，她偶有看过那些打鞭的手法，可正经的鞭法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学过的，一挥一甩打下来，空有力气，却没什么章法，四处乱窜，啪的一下打在地上，弹起落在小几上，噼里啪啦的就挥碎了其中一个白盘子。

“，有没有合适我学的鞭法？”

崔喜喜神色激动，觉得那软鞭拿在手中感觉甚好，心里早便期待着和它磨炼一段时间，便成为自己最贴身的武器，之前期待的铜精矿也不去想了。

“有。”

“在哪儿？”

“酒窖。”

“那去吧！”

崔喜喜拉过贺就要往外走。

虽说她从未去过酒窖。

少年苦笑，拿过一个暖手的捂子丢到少女怀里，这才同她一块儿出去。

贺家的酒窖是没有做火墙的，比一般的房间要冷上一些，但因为地处底层，聚得起暖气，还是比外头飘雪的天气要舒适一些。

但崔喜喜是个姑娘家，这会儿子还是被冻得脚有点发麻，故而不断的跺着脚。

贺打起了火折子，在墙壁上一点，待得视野开阔起来，便小步慢走，来到了一个圆形的场地内。

东面是个草垛子，堆得有半人高，西面则是一坛子一坛子的就，皆是棕红色的亮面粗陶坛子，或大或小，或胖或瘦，整整齐齐的摆放开来。

只不过现在崔喜喜满心思的将注意力放在了鞭法谱子上，眼睛紧紧盯着贺，见少年蹲下身子，拔开了松散的稻草，好一会儿就在草垛里发现青色的书册来。贺在其中翻检了一阵子，才在少女希翼的目光下跳出一本不过巴掌大的小本子来。

“应该是这个。”

那小册上，写着的便是王氏鞭法四个小字，喜喜没有听说过，却也还是小心翼翼的放起来了。

“这一本应是最适合女子用的了。”

“哈，多谢多谢，学得一身防身术。”

崔喜喜抿着嘴角乐呵呵的笑，早将那本鞭法打开来，囫囵吞枣的看过去，但觉那套鞭法，难度中等，方便修习，却也不失力度，有那么几下子的果断凌厉。

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崔喜喜粗粗翻阅一遍后开口道。

“先出去吧。”

转身抬脚。

“等等！”

贺感觉衣袖被人一扯，就看到拉住他衣角的少女弯着眼睛，亮亮的，闪闪的，要化开他的心。

他本能浑身崩紧，心中暗道一声小心。

崔喜喜他再熟悉不过，一露出这样的神态来便是有什么事情了。

“，大年三十喝的是什么酒？嘿嘿，我想喝。”

少女腆着脸，眼睛已经在摆着酒坛子的地方乱瞟起来。

“不行。”

贺听崔喜喜提到大年三十，脑中浮现出的就是少女红透的脸和水润的唇，叫人脸红心跳，少年的耳根就是一阵的红浸染开来，其上细密的绒毛也可爱的紧，但是嘴上说出口的话还是冷冰冰的。

“为什么不行，我就喝一点儿。”

喜喜大拇指和食指搓一搓，讨好的笑笑。

“喝点儿什么酒。”

贺端着脸。

“唉，我求求你，喝一点儿喝一点儿？”

少女粉粉一张脸，两只手和在一起，上下搓搓，眉眼弯弯撒起娇来。

酒窖摇曳的火光里，崔喜喜芙蓉花一样好看的面庞，就有了一股别样的吸引力，眼角眉梢俱是娇憨，几乎就要让贺软下心肠，答应了她。

“那行——”

“好嘞！”

喜喜得了应话，准备自己去找酒，手又被贺拉住。

“不行，不能让你喝酒，你喝了酒以后的性子太难管，崔伯伯也不会让你喝酒的。”

“你放心，我沾一点儿罢了，我阿爹忙着他的事儿，管不着我，诶，我喝醉就后，性子差，会胡来吗？”

少女另外一只手搭上贺和她左手臂交缠的手腕，靠得近一点，眼睛望进贺的眼里去，幽黑得如童稚的瞳孔像是黑曜石一样的看着他，鼓动着漩涡，要把贺吸进去，心智都不再坚定。

“你的性子——崔喜喜！”

贺喊一声，因着崔喜喜已经抓住空子推开他的手朝酒那边跑了。

少年抓住女孩小臂，崔喜喜抽开，少年便上前勾住喜喜脚跟，喜喜则是往少年腰侧痒痒肉一抓。

两人混作一团，却是一阵的天旋地转，视野里头就见摇曳的火光，还有翻飞的一片衣角和飘起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