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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24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一年半没见叶子,感觉她一下子长大好多,依然很黏我,却少了一丝小女孩的气息,多了一丝大姑娘的沉稳。钢琴弹得有模有样,还会弹E大调奏鸣曲,一连给我弹奏了好几遍。纪宴书说,钢琴老师说叶子很有音乐天赋,如果一直坚持学下去,前途不可估量。

说真的,我不希望叶子出人头地,我只希望她快乐、轻松开心的活,那就足够了。出人头地纵然好,那样的人生会很累的。

在我出狱第二天,孙校长不知从哪里听说我重获自由,特意给我打了电话。

大意就是,先对我五年来辛勤的教学工作大肆赞扬一番,又夸大其词地阐述学校的困难,然后就在感叹中,委婉地开除了我。

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也没和孙校长理论,毕竟哪个单位能乐意聘用保外就医的服刑人员呢。

三人成虎,就算一开始有人相信我并没有猥亵男生,架不住流言蜚语的误导,就连邻居也对我躲躲闪闪,我带叶子去超市买菜,碰到有好几个同一单元的住户,都紧拉着自己的儿子绕道走。

在家呆了半个月,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距离家近的,听说我的事,不敢用我;有家快餐店老板同意雇我,但是地点离家有七八公里,需要起早贪黑,实在不方便。

我和纪宴书商量,要不,我暂时先回家乡松江。夏天到了,天气越来越热,松江在嵩宁的北方,温度低了少许,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其实,我还有另一个打算,反正嵩宁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我的户口又在松江,不如,我和姜小叶回松江定居,给她落户也方便些。只是一想到要和纪宴书分别,心里有很多的不舍。我们俩十几岁相识,就一直在一起,十多年过去了,从没分开过。

当纪宴书得知了我的这个决定,当时就哭了,本来她在嵩宁就没什么朋友,我这一走,她更无依无靠了。

生活即使有千般万般的艰难,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买好了回松江的火车票,我开始打包收拾东西,能带走的,我都装箱,不能带走的,就都留给了纪宴书。说不定,她很快也用不着住宿舍了,纪宴书说隔壁小学有个男老师追求她,虽然对那男的没什么感觉,但毕竟岁数不饶人,她还在考虑之中。

父母知道我要回松江,自然是十分喜悦的,爸爸给叶子找好了幼儿园,还买了好多零食,又给我以前的房间换了新的窗帘和寝具,掰着手指头盼我回去。

就在我以为一切事情都已尘埃落定之时,纪宴书出事了。

我入狱那段时间,她为了帮我好好照顾叶子,想多赚些钱,于是接了一个课外辅导的私活。

嵩宁一中是全市的重点高中,管理制度也是全市最严格的,自学校创办起,就有明文规定,禁止在职教师有偿补课。

其实这种事情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大家对这种事一向心知肚明,只要别太过分,学校领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知是谁,居然把纪宴书给举报了。

纪宴书被停课接受调查,本以为返还补课所得、扣发年终奖金,再写个检讨,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却不想,原本同意给嵩宁一中投资建多功能报告厅的路安集团得知了此事,以影响恶劣为由,突然撤资,学校刚拆了半面院墙打算扩建,眼下只有停工了。

孙校长为了这事一筹莫展,到处拉赞助,急得嗓子都倒了。

大晚上的,我和纪宴书刚睡下,孙校长竟找到家里来,咣咣敲门。

我给孙校长倒杯水,和纪宴书坐在一侧,听孙校长哑着嗓子、声情并茂地陈述学校的难处。

末了,孙校长还挤出两滴眼泪:“这两年咱们学校一直是多事之秋,频繁出状况,好不容易以为苦尽甘来,又出了纪老师这么一档子事。我去路安集团跑了好多趟,差点跑断腿,磨破了嘴皮子,这才说通了陆总继续投资。只不过嘛……”孙校长眼含深意地看着我俩:“陆总有个条件,说……让……让姜老师去……去道个歉……”

我立刻答:“我不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孙校长一拍大腿:“唉,我知道这事儿为难姜老师了,也确实和姜老师没什么关系,但,此事是因纪老师而起,你和纪老师的关系又这么亲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学校的老教师,如今学校有难处,姜老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呢。”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孙校长,你前几天开除我的时候,可没顾及我是学校的老教师。”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虽然是学校的领导,可脑袋顶上还有家长委员会压着,我要对全校两千多名学生负责啊!”

其实我也没想跟孙校长计较,我本就没有编制,还入了狱,任何一个单位,都无法容忍这样的污点存在。

纪宴书说:“孙校长,我的事,别牵扯到初阳头上,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找陆总道歉。”

孙校长制止道:“别,人家陆总指名道姓的让姜老师去,这事儿还非姜老师办不可!”

我站起身:“孙校长,抱歉,我帮不上忙。我去睡了,明天还得赶火车呢。”

孙校长紧张道:“姜老师要去哪儿?”

我干脆的回答:“嵩宁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当然是回松江了。”

孙校长又是一脑门子汗:“姜老师,千万别走,咱们学校的发展前景,可全压在你身上了。”

我下了逐客令:“孙校长,你还是请回吧,真的忙不了你。”

半推半赶的把孙校长请出了门外,我在里面反锁了门,正要回房间睡觉,纪宴书一脸担忧:“初阳,陆笠城是冲你来的吧?”

我哼了一声:“随便,反正我也一无所有了,不怕他做什么。再说,等我回到了松江,和嵩宁隔着好几百公里,任他手眼通天,也奈何不了我。”

纪宴书点头:“我还真怕你去路安给他道歉去,说不定他会怎么对付你呢。”

“我又不傻,才不会主动送上门去任他宰割。睡吧。”

我俩重新躺下,纪宴书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却睡意全无。我可以不理会孙校长、不管学校的死活,可我不能不管纪宴书,她有多热爱这份事业,我是知道的。就她调离教学一线这几天,一直是闷闷不乐、茶饭不思,没事的时候还捧着书本在看,对工作的渴望全写在脸上。

我悄悄地起身,拿着我在监狱时的积累本,去了阳台。

我坐在地板上,借着手机的亮光,一页一页翻看陆笠城的剪贴信息。他不就是要我的一个道歉么?好,我去!为了纪宴书,我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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