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笙又接着问：“父亲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母亲与您相伴十几载您竟是连一丁点的信任都不能给她吗？”

她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的稚嫩，一字一句的落在了叶氏与慕锦城的耳朵里。

慕锦城在外面也是受众人捧着的，还未曾有人这么对他说过话，更何况说出这话的还是他自己的女儿，他的心肺仿佛都要炸了，脸色又黑了些：“你就是这么和我说话的？”

对于慕锦城来说，慕寒笙这个女儿不是什么重要的，他更加疼爱慕寒清些，总觉得顾姨娘与慕寒清流落在外的那几年，受了不少的委屈，接回来后加倍的对她们母女两个好，加上早年朝廷事多，他根本就无暇顾及，自然而然的也就遗忘了慕寒笙，他像是忽然之间发现这个叶氏所生的二女儿长大了，能够与他顶嘴了。

身为人父的那一点点良知在此刻被唤醒，他沉声道：“今日是我与你母亲的事情，与你无关，你现在就回自己房中待着不要出来！”

慕寒笙并没有领情，甚至走到了叶氏的前方，叶氏在后面猛的要将她拉回怀中，却不想女儿像是忽然之间长了本事一般，任她怎么拉都不动弹。

慕寒笙直直的看着慕锦城，语气不无气愤的说道：“在父亲的心中，我与母亲到底是怎么样的？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吗？还是可以随时厌弃的两条狗？父亲说是母亲让顾姨娘没了孩子，可父亲可是有半点的证据证明那孩子没了与我母亲有着关系？那孩子若真是个男孩，且平安的生下来了，那这府中最高兴的除了您与祖母便只能是我母亲了。”

见慕锦城要反驳，慕寒笙又道：“父亲只怕是忘了顾姨娘只是个姨娘，她所出的孩子连叫她一声娘亲都不行，又何来对我母亲的威胁，让我母亲用与外男私通的法子来除掉他。”

“只怕在父亲眼里，我母亲说一句话都是错的，就该在这府里受尽欺凌才能让父亲心中畅快，让顾姨娘心中开心。”

慕寒笙说出的话句句都踩中了慕锦城的痛脚，他好不容易才生起的一颗慈父心肠在慕寒笙的质问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锦城手中的利剑微微偏移，就转到了慕寒笙的脸前。

叶氏急的要伸手接住，被慕寒笙挡了一下，叶氏的声音中带上了哭腔，焦急道：“好笙儿，你快回房里去，不用担心母亲。”

慕寒笙心内酸涩，眼泪也要落下来，她这时候又怎么能走呢？她若走了不就是又把母亲推向了绝境。

上辈子，母亲一个人面对这样的父亲时。心内该有多么的绝望啊？

她不能退缩，绝对不能！

慕寒笙半点都不惧怕，继续道：“父亲今晚为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要杀妻杀子了？就算是犯人还要经过衙门提审，父亲连半点的机会都不给我与母亲？”

“您在外声名远扬，怎的到了内宅却偏心成这样，顾姨娘是您的身边人，我的母亲就不是了吗？”